角的瘀血伤口。
“我没关系……”她毫无预警的贴心动作,令一向冷峻沈稳的葛维德淬不及防,心一慌,抓紧男孩的手蓦地一松。
“不行啦,你嘴角和额头部流血了,我帮你止血……啊——”一阵鲁莽的撞击在不经意间冲向她,幸好葛维德及时扶住她,这才免去跌个狗吃屎的意外。
回过神,袁雪葵这才发现男孩已乘机没人人群中,逃了个无影无踪。
见状,葛维德一张酷脸,渐渐发绿。
“呃……没关系啦,反正钱追回来就好。”袁雪葵耸耸肩,安慰表情酷酷的他,轻快的笑声里夹带著不在意的爽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葛维德竖起横眉,怀疑她故意捣乱。
“你不觉得宽恕他比惩罚他更有意义吗?”袁雪葵认真地回答道。
“你相信一个扒手的话?”
“他两天没吃饭,又偷偷掉泪……”
“单凭眼泪?”这女孩未免太单纯好骗!
“唉……你不会懂的啦。”有过喝水灌饱肚子纪录的她,特别能体会那种饥饿又无助的感觉。
凝著她闪现单纯神采的澄澈黑眸,他猜得出她一定涉世未深。
“我只是觉得……比起为了嗑药挺而走险的青少年来说,起码他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行窃,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是老师?”不曾对异性产生好奇,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地对一个不知人心险恶的女孩频频发问。
他侧头望向她,只见原本莹白晶亮的娃娃脸,在听了他的问话之后,突地罩上一层玫瑰色,俏皮可爱得像颗红苹果,教人想咬她一口;她一笑起来,灿眸闪现纯真无瑕的光芒,清脆的笑声像风铃般飘入他的耳里,莫名地吸引了他……
不!这一定是错觉!
女人是祸水、是麻烦精,他一向敬而远之,他可不能因为她的单纯和仁慈而松懈警戒。
“我也希望自己是个老师,起码有个稳定的收入、受人尊敬的地位……”袁雪葵喃喃道,接著迎上笑脸问他。“对了,你吃过了吗?”
“ㄏ……”“还没”二字尚未说出口,她旋即活力十足地接口——
“我请你吃晚餐,算是谢谢你的挺身相助,好不好?”虽然她的荷包瘦瘦的,不过报答谢恩的心意,是饱饱鼓鼓,不容质疑的。
“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祭出冷锐的眼神、淡漠的口吻,有意要她自动退避。
但袁雪葵可不吃这套,她一直相信要是今生没能报答对方的恩惠,下辈子可能要做牛做马加倍偿还对方的恩情。
“别客气啦!前面那摊蚵仔面线很好吃的,我和老板很熟哦!”
“我还有要紧的事。”他一向怕招惹女人,他唠叨的母亲、整人的堂姊、麻烦的表妹和缠人的女同事们,都曾令他头疼到鬓边吓吓叫!
“噢,先生,还是您要留个电话,改天再让我补请你一下!”
“不必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可是才走了几步,就突然感觉背部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著他。
见鬼了!为什么他的身体会下受控制地被拉回去?
“先生,你决定要让我请客了吗?”袁雪葵原本黯然的脸庞,在看见他返回后瞬间又恢复了明亮的神采。
“不,我……”葛维德俯首,赫然发现他身上珍贵的喀什米尔白色毛衣下摆已经脱线了两公尺长,线头那端则紧紧缠绕在袁雪葵的钱包拉链上……
“唉呀!怎么会……对不起,我的钱包勾到你的毛衣了。”一定是刚才男孩落跑时不小心撞到她,她的钱包才会和他的毛衣纠缠在一起。
袁雪葵赶紧试图拉扯线头,却怎么扯也扯不断。
葛维德也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