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
「呃……」经过良久的沉默后,小卓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香公公,我并非宫里的主子,你们待我这样好,我会折福的。」
「路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你是太子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伺候你是应该的。」香公公笑道。
「可是你们不用先调查过我的身分吗?说不定我是来诱拐你们主子——」她陡地住口,因为他们忽然笑得好不暧昧古怪又开怀。
肯定有阴谋。
她谨慎又怀疑地瞅着他们,可是看他们笑得那么高兴,又很难想像他们有什么阴谋。
「小卓,你来了!」
凤赋清亮惊喜的声音响起,她猛然抬头,脸蛋不自觉亮了起来。
「太子早。」
「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她晶光灿烂、笑意盎然的小脸,心中就涌起阵阵莫名的喜悦。
「来来来,上朝很辛苦吧?先坐下来吃点点心吧,宫里的点心很好吃哟。」她借花献佛得好不理所当然。
「谢谢。」他好脾气的坐了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她替他斟了杯茶。「你也吃,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劳苦功高,当然是由我来服侍才应该。」她把几枚做得小巧如花苞般粉嫩娇艳的虾仁水晶烧卖夹进他碗里,同时不忘塞了一颗进嘴里咀嚼。「嗯……好好吃。」
现在这些点心尝起来怎么比刚刚独自吃的时候鲜美了百倍?
香公公和宫女们识趣地退到暖阁外,彼此互觑一眼抿唇窃笑。
在扫光两盘烧卖和一碟豆皮包子后,小卓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凤赋吓了一跳。「鲠到鱼刺吗?」
「不是的,我竟然忘了进宫是要做什么的。」她懊恼得要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要事忘光光。
「你说过,想见我父皇。」他忽然有些紧张。「是……为了私人的理由吗?」
「是啊、是啊。」讨债的事总不能算国家大事吧,她尴尬地笑笑。
凤赋胸口怪异地揪紧闷痛起来,为了私人理由不惜千方百计进宫找父皇……几年前也发生过那么几桩,都是父皇出巡的时候在外头留下的风流债。
难道,她也是吗?
他顿时僵住了,脑子一阵嗡嗡然乱烘烘的,完全无法如常思索。
「有多……私人?」他喉头紧缩,艰难地问。
「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她笑得更心虚。
他脸色微微发白,一颗心慌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妨说说看,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他的眸光低垂,胃口全失,语气却仍旧温和。
是想要他将她带到父皇面前,让他们再度「团圆」吧?
他持着玉箸的修长手指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就是有一笔债。」她有点讪讪然的开口。
情债。肯定是。
「对了,要请你帮我看我一下!」她自随身的褡挞袋里掏出了帐本。
敢情父皇遗留了定情诗给她?凤赋神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股深深的失落怅然攫住了他的心口。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父皇怎么可以连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也不放过?
他眸光惨然地看向远方,不忍卒睹。
「你可以帮我瞧瞧这笔迹有没有见过?熟不熟?」小卓神情热切地摊开到那一页。
「不用看了,我可以确定它就是。」他几乎要挥泪。
她愣了下,「可是你还没看耶!」
这么神,难道他用感觉的就可以知道留下笔迹的是谁?
皇宫就是皇宫,果然好神奇啊!
「又是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