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拾你不会叫我来拾吗?”他没好气地以轻功跃上房顶。
她愣了愣,“啊?”她没听错?
站上房顶拾妥她要的帕子交至她手中后,余美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确定已牢牢抱住她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捉稳。”在她一迳纳闷地瞧着他时,他低声吩咐。
“我自个儿会下去。”她都可以从山崖上摔下去大难不死了,区区一个房顶她会下不去?
他火速将冷眼扫向她,“再说一次。”
呃……好吧,今儿个他太凶,而她先前骑马去军营那回事又理亏了点,所以识时务者……还是不惹他为妙。
抱着她下地后,余美人小心地放下她,再蹲下身子庆幸地抚着她的肚皮。
“还好没事……”这孩子若能平安出世,那肯定是个奇迹。
君楠相当不满地环着胸,“姓余的,你关心的究竟是我还是我肚里的孩子?”
“当然是──”他抬起头,就见满面不悦的她,一双杏眼直瞪着他。
“哪个?”
“……两个都关心。”他不疾不徐地改了口,免得又得罪了她。
什么两个都关心?瞧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口不对心。
“你要去哪?”在她闷不吭声甩头走人时,余美人又像只老母鸡般地跟在她的身后。
“沐浴。”她拂开因汗水而黏在颈上的发,边说边走向水井,“我一身都是汗,我要洗一洗。”
在她走至井边,拿起摆放在井边的水桶,扔下井后准备打水上来时,余美人一把按住她的手。
“等会儿,你要洗冷水?”在蔺言要他背的“孕妇不可”中,她这举动就已犯了两条。
“天这么热,难不成洗热的?”虽是快近晚秋了,但秋老虎仍热得跟什么似的,她当然要洗冷水去去一身的热意。
余美人振振有辞地朝她开训,“首先,你有孕在身,不可提重物,其次,你也不能着凉患上风寒。”
“那你要我怎么洗?”她撇撇嘴,懊恼地坐在井边看着处处限制着她的大牢头。
“我……”他顿了顿,看破似地颓然垂下两肩,“我烧热水给你洗。”他认了、他认了!总之在她把孩子生下来前,他就照蔺言的话,委下身段当她的贴身男佣成不成?
“什么?”
“你去房里等着就是了。”余美人两手将她往寝房的方向推。
她忍不住回头问:“喂,你是得了什么毛病?”他打哪时变得这么殷勤?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嘛。
他说得好不自怜,“每个快当爹的人都会患的毛病……”在她把孩子生下来后,他头一桩要做的事,就是掐死这个心思一点都不纤细,不知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且不知还要折腾他多久的女人。
一脸狐疑的君楠,在他赶人似地赶她走,而他开始自井中汲起一桶桶的井水时,她满头雾水地走回寝房,呆坐在小椅上,两手抱着待会准备换冼的衣裳,看他先是扛来个浴桶,再将烧热的井水,一桶桶注入其中,甚至还挽袖亲自替她拭了拭水温。
“好了,你别洗太久,我在外头等着你。”他轻推着呆愣着眼的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人泡在水温适中的浴桶里,君楠一手杵着下颔,无论再怎么搜寻以往的记忆,就是找不出余美人曾经似今日这般,对她如此殷勤和照顾,更别说是成天紧张兮兮地看着她了。以往的他,对她是病或是伤,根本就懒得搭理,若非是被他打个半死,他才会拖着她去找蔺言治伤,否则他哪会有那闲情去过问她是好或不好?
愈想愈不懂,整个人浸至水中一会后,再冒出水面来的她,低首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总觉得这张面容并没有什么改变,可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