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如果妳不先勾引我,我怎么会摸妳?」松井贵咄咄逼人地呛道。
「谁勾引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康佳瑀咬牙切齿地吼。
「普通人会随便借一个男人的背和腿睡觉吗?妳要我怎么想?如果妳不要别人『误会』,应该学着自重一点!」松井贵愤愤不平地起身,抛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康佳瑀楞在当场,然后惊恐地发现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刚才她的行为简直像个想男人想疯了的花痴女,虽然她的目的只是想好好睡一觉,但别人可不会了解她连续几天睡眠不足的困境。
她怎会不明白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并非所有男人都像袁英一样单纯没心机,他没想过要从她这儿讨得什么便宜,不代表别的男人也一样。
她头痛地抚着额,离开台湾前,袁英对她说的那一番话突然变得好清楚──
如果有一天妳要远行,不再需要我这个朋友了,请妳一定要当面告诉我,让我可以好好地跟妳道别。
她只留了一句简单的话给袁英,那个单纯天真的家伙,会不会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然后偷偷地躲起来哭?
该死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就像狠心抛弃幼猿的母猿?他已经是个成年人,还比她大上几岁,她有必要担心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可是,那家伙有一颗极之敏感脆弱的心,难保不会胡思乱想,误以为她打算以避不见面的方式与他断绝来往。
他一直那么缺乏自信。
「怎么办、怎么办啊?」康佳瑀焦头烂额地猛扯自己的头发,都怪自己偷懒,为什么不当面跟他把话说清楚呢?
能够认识妳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如果妳突然不想理我,我也能了解,我知道自己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她还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尽管迟钝如她,也能感受到袁英是如何小心翼翼地经营他们的友谊,他一直用珍惜的态度来看待她这个人,而她,却对他异常轻忽。
愧疚感爬满心头,她忽然觉得自己连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她慌慌张张地,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服务台。
「小姐,拜托妳帮我叫一部计程车,我要赶去关西机场。」她连珠炮似的说道。「还有跟松井先生说我很对不起,有急事得回台湾,明后天再回来。」
是的,她要立刻飞回台湾,当面跟那只单细胞猿说清楚、讲明白,定要让他知道,她只是出国考察几天,绝不会从此避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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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相信自己真的变帅了。
自从换上刺猬头,每天他都有免费的早餐、午餐、晚餐,甚至消夜,这样的变化实在太巨大、太不可思议。
他的人际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颠峰,以往,袁英连想都不敢想自己会拥有这样的幸运,照理说他应该欣喜若狂、飘飘欲仙,可是,他依然是个空虚、寂寞、孤独的人。
他这才发现自己渴望的并不是交游满天下,真正的知己一个就够了,康佳瑀一个人,可以抵过天底下所有的人。
好想与她呼吸相同的空气、仰望同一片天、吃着相同的菜色、分享同一罐饮料……这么简单的事,却能带给他无比的满足感,他不曾拥有那样的快乐,直到遇见她。
而今他心中最大的忧虑不是交不到朋友,而是,她会不会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再也寻不见?
每天,他会到城光吃早餐,必点犹太面包,就连原本不喝的黑咖啡现在也习惯了。
中午休息时间,他会拒绝女同事准备的饭盒或热情的午餐邀约,厚着脸皮去工地讨便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