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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抓住令狐笑的袖摆,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能预测古今,你能算出所有人的命运,你一定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可能?」

    令狐笑手腕一抖,挣脱开他本已无力的手指,淡然道:「不论我算出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泄漏天意太多会遭天谴,我还不想死得这么早。」

    「那七哥总可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完全恢复记忆吧?」

    他嘶哑干渴的吐出这句话后,令狐笑总算有所动容,语气也似柔和了一些,「她的记忆是人为封住的,传说在黑羽国这是一种刑罚,但只怕她是故意让自己的记忆被封,为的是可以完全忘记过去跟你的那段情,做一个心中只有黑羽大任的女王。」

    「是谁封住她记忆的?」

    「是谁封住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否肯解除禁制?」令狐笑深深地凝视他的眼眸,「若是她拒绝想起,永远不肯解除禁制,那么就算你找到封住她记忆的人也没有用。反之,如果她肯想起来,试问天下又有哪种术法可以封住人心一辈子?」

    令狐九的心被苦涩涨满,「只怕,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劝服她了。」

    「如果这是你们的命,就安心承受吧!我也要提醒你,别天真地以为你领受了这一箭就会感动她放下刀箭。何况,就算她因此被你感动,她身后的人也不会同意她放手。」

    令狐笑的话让令狐九想起黑羽文修那始终阴沉的脸,和黑羽言武自负又亢奋的神情。

    她之所以时常流露出那样困惑无奈的眼神,到底是因为她被失去的记忆折磨,还是因为现实的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

    令狐笑将要离开,令狐九又叫住他,「七哥,你真的相信命运不能扭转吗?难道换作是你,也会眼睁睁地看她从你的眼前消失,看她死去却无力,也无法抓住?」

    令狐笑倏地站住,静静地站了好久,才恨声道:「谁也休想左右我的命,就是天也不能!」

    他几乎是有些愤然地离开。而令狐九在他走后就失去最后的力气,全身瘫软在床榻上,连手指似乎都无法移动分毫。

    他要死了吗?为什么感觉不到心跳?只有伤口的痛在隐隐提醒着,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令狐笑不让太医给他用麻沸散,听起来实在无情无义。不过他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让他永远记住这次痛。

    记住什么?只是记住痛吗?还是藏在皮肉之痛后的,那绵延五年的深情却得不到回应的残忍现实?

    「九哥,你疼得厉害吗?」不知何时,有道人影趴在他的床前,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睁开眼,认出那个声音,轻声说:「十三弟,你也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可是刚才七哥在这里,我不敢来看你。」令狐琪如今已经是十二岁的清俊少年,但是提到令狐笑依然是心存敬畏。

    「十三弟,帮我拿来书桌上的那本书好吗?」

    令狐琪跔到桌边,看了一圈,在桌子的正中间有一本《圣朝诗经》,于是拿过来,问道:「九哥,你现在想看诗歌?」

    「开篇第一首,读给我听。」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弱到令狐琪必须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令狐琪翻开书,第一篇名叫「相思曲」。他不知道九哥为什么此时忽然想听这首诗,但是看到他虚弱憔悴的样子不忍拒绝,也不好多问,端起书认认真真地读着,「正逢采花好时节,提裙含笑扑彩蝶……」

    清稚的声音伴随着这首古老却深情的小诗,在小屋中慢慢地流转。

    令狐九的眼睛始终轻阖,嘴唇却慢慢地蠕动,跟随著令狐琪的声音无声地齐读。

    「昔日有眉揽千度,今朝更有颦颦处。天上人间难长聚,无处不有相思路……」念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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