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叹口气,问道:「你是圣朝人吗?」
女孩摇摇头,用手指了指颈上一块玉佩。
令狐九了然了,「是玉阳人?」
女孩再点点头。
「叫什么?」
伸出手指,她在土地上写出两个字:小情。
「小情,很好的名字,不过你不能说话,在这里做事会有所不便。」
听出他话中已有松动,小情连连叩头,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比手画脚地,似乎急于表示自己能够吃苦,什么都可以做。
令狐九捏着那张纸,下了个决定,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问问看。」
小情在他身后将头磕得咚咚直响。
但是事情却并不顺利,令狐九在管家那里直接碰了个软钉子。
「九少,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你应该知道,咱们府里人手的安插向来非常严谨,小人说话不管用。」
令狐九说:「这件事也算是救人一命,能帮就帮一把,不要害人家走上绝路。既然你不能帮忙,那我去问大夫人。」
管家悄悄拉他到一旁,低声说:「九少,这件事如果你坚定要做,我劝你去找一个人,找他肯定管用,否则你就是找上大夫人也没用。」
令狐九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你是说七哥?」
「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府内大权几乎由七少掌握。七少如果说这个人可以进府,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如果他说不可以,那谁也不敢让她进来。」
令狐九笑道:「多谢提醒,我这就去找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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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一族子孙众多,十几位公子虽然以年纪论排行,但并不见得是同父同母所生,因为如此,大家感情也就有亲有疏。
令狐九和家人的感情向来很淡,所以即使是跟同父同母的兄弟也很少往来。
令狐一族中年轻的一辈里,声望最高的是七少,而他也就是日后手握圣朝大权,睥睨一朝三国的令狐笑。
如今,刚满十八岁的他除了拥有一张优于同族任何人的俊颜之外,那灵动诡谲的气质和阴柔内敛的笑容,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永远波澜不兴,深不可测。
当令狐九把小情的那封求助信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看完信上的字,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斜睨着弟弟,「你想让我帮她?」
「七哥应该可以帮到她的,她已经无家可归,为什么不帮?」
「你真的相信她的话?」
「嗯?」令狐九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不信?
令狐笑慢慢道出其中蹊跷,「她的字写得这么难看,措词也很粗俗,但是文中却偶尔会有讲究的词汇出现,这说明她可能是在拚命掩饰自己原来的笔迹和文笔。」
「有吗?」令狐九又把那张纸看了一遍,「我不觉得啊!」
令狐笑继续说道:「你说她是玉阳人氏,因为田地遭亲戚霸占才来到圣朝?这个理由也显得牵强。」
「为什么?」
「玉阳王处事向来公道,若有冤情,可以直接到当地官衙申诉,加上她虽然死了父母,难道身旁连一个可以帮助的亲友都没有了吗?何必要卖身在圣朝,甘愿卖身为奴为婢?」
令狐九并不以为意,「你想得太多了吧,她说了她跟她娘是来这里投亲的,只是对方下落不明,加上无法表达,在这里走投无路,除了卖身别也无法。」
令狐笑勾起唇角的一条弧线,「很难得听到你为外人说项,我倒是好奇这女孩是有什么本事勾动你的心。」
「无非是一点恻隐之心,你不要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