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清晨六点,啁啾的鸟鸣为美好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叮叮、当当快一点,不然要迟到了。」叶拜星看了眼时钟,匆匆忙忙拉着弟妹往外走。
「姊姊等等,当当还没穿袜袜!」小屁屁直接落地,当当以又柔又软的童音说着。
「好。」叶拜星松开手,半弯着腰问:「要不要姊姊帮妳?」
「不用,澄澄老师有教当当。」她努力把袜子套进小小的脚丫子,秀气的眉头拧着淡淡的懊恼。
叮叮见状,直接蹲下身。「不对,澄澄老师是这样教的。」他三两下便帮妹妹穿好袜子。
「叮叮好棒,谢谢!」
被妹妹称赞,他显得有点不自在,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
一抬头,便见到姊姊笑着看他。「干嘛这样看我?」
「因为叮叮、当当很可爱呀!」叶拜星亲吻他们的脸颊,一手牵着一个准备出门时,门被推开了。
一个满脸通红,浑身酒臭、左手还拎着一瓶酒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看见他,叶拜星忍不住拧眉,低声说:「叔叔,我们出门了。」她拉着弟弟妹妹的手,想尽快离开。
谁知道叶永添却将手撑在铁门上,灌了口酒,打了个酒嗝才开口:「这、这么急做、做什么?」
「再不上班,就要迟到了。」
「妳、妳上哪什么鬼班,赚那几个穷酸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完?」将脸贴近侄女,叶永添鄙夷地啐道。
刺鼻的酒味伴随着他的靠近迎面扑来,叶拜星全身紧绷,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我今天会领薪水……」
「妈的!妳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妳存心想整死老子是不是?」叶永添霍地拽住侄女嫩白的手臂,红目圆瞠地瞪着她。「要不是妳那个带衰的老爸,我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叶拜星垂下眼,这些年来,这种话她已经听过不下千百回,但碍于寄人篱下,她只能紧咬着唇,拚命压抑心中的情绪。
若要严格说起来,叔叔才是这一切悲剧的开始!
如果当年不是他怂恿父亲将公司大部分的资金投资在兴建观光饭店上,公司也不会因为观光饭店的一次严重火灾而赔尽。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亲不会为了养家活口多兼了几份工,而不慎跌落鹰架过世;体弱多病的母亲,也不会因为疲劳过度,撑不到一年就跟着走了……
这一切的一切,谁才是始作俑者?!压下胸中的情绪,叶拜星抬眼静静瞅着他。
「妳说!为什么?」叶永添伸出手,紧紧扣着侄女的下颚,迭声反问。
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绪,此时的他,根本不打算面对自己已穷途末路的现实。
「我都说今天会拿钱回来……」叶拜星痛得紧蹙眉头说。
「老子不稀罕那几个子儿!怎么,翅膀硬了,会顶嘴了!」
「啪」一声,他直接甩了叶拜星一个巴掌。「我真是疯了,才会收留你们,结果现在讨债的全盯上我!」
看着叔叔发酒疯似地挥手扫落鞋柜上的东西,叶拜星紧绷的情绪在瞬间绷断,她打了个冷颤,将弟妹推出门口。「你们先出去。」
「妳说!老子这笔帐跟谁算?跟谁算?」叶永添愈想愈郁卒,巨掌一扯,把被他打到翻过去的侄女拉了起来。「妳懂不懂、懂不懂?」
「我知道。」紧闭着眼,叶拜星哑声应着。
对叶永添而言,她答与不答都一样。他为了躲那些讨债的,躲了一整夜不敢回家,连酒钱都得用赊的才喝得到,这样的日子,他过腻了!
他要钱!要像以前过着可以大把、大把掏出钞票的好日子!
「妳知道个屁!」怒火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