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久的时间,两个迭在一起的黑影维持静止的姿态,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时如果恰巧有人在场,可能会以为他们都翘辫子了,幸好他们都还有呼吸。
时间不知经过多久,巨大撞击所引起的麻痹感逐渐退去,苗景毅才缓缓恢复知觉。
有人跳楼?
他知道有人从上头掉下来,把他压倒在地,他想起那则跳楼的没死,却压死楼下卖肉粽的新闻。
他该不会和那位卖肉粽的老伯一样,变成倒楣的冤死鬼吧?
许多思绪窜过心头,他瘫倒在地,浑身酸痛得要命,骨头像是全部碎裂了。
「你……要不要紧呀?」一张苹果般红润的可爱脸庞,迟疑地探到他的脸部上方。
那是一张很可爱的少女面孔。乌溜溜的黑色大眼,宛如黑色珍珠般晶莹动人,红润润的樱桃小口,嘟起小嘴撒娇时最是可爱,全身皮肤白里透红,像是水蜜桃,好像稍微用力一捏,就会掐破皮似的,而那头黑缎般的长发,黑亮得不可思议。
女孩咕噜噜地转动大大的眼珠子,咧开傻呼呼的笑容看着他。「对不起,我好像压到你了。」
好像?苗景毅身上的沉重感并没有丝毫消退,他垂眸往下一看,双眼顿时冒出愤怒的火花。
「妳这笨蛋,不是好像,妳是真的压在我身上了。还不下来,赖着做什么?!」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他浑身痛得像散了似的,而她还趴在他身上。
「噢,对、对不起。」女孩像小狗般四肢并用地倒退,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才慢慢消失。
「该死,真疼。」他低咒着,并试着爬起来。
先动动两手的手指──可以动,没问题。
再动动脚──也可以动,没问题。
再来是脖子──他试着挺起脖子来,虽然每移动一寸,就会让他痛得忍不住咒骂出声,不过幸好也可以挺直坐起来,没有瘫痪之虞。
「Shit,倒楣透顶。」苗景毅揉弄万幸保住的颈椎,突然想起害他变得如此的罪魁祸首,利眸倏然斜瞪过去。「妳这女人!」
「啊!」那双迸射出千万根锐利毒箭的凶恶眼眸扫过来,苹儿立即惊喘一声,捂着胸口,惊恐又无辜地看着他。
「妳没事学人家自什么杀?要自杀也就算了,干嘛要跳楼?就算要跳楼,也别选在人来人往的市区跳,妳自己想死,也别拖着别人下水好吗?」
苗景毅开口劈哩啪啦就是一阵痛骂,骂得连苹儿想解释都插不上嘴,甚至连他都忘了,自己向来是冷漠寡言、喜怒不形于色的。
「我、我没有要自杀。」自杀的人只能到地狱魔王那里报到,接受他们的凌迟与折磨,碧姬儿阿姨常常说那些人太愚昧,她才不会那么笨呢!
「那妳怎么会从楼上掉下来?不要告诉我,妳是擦窗子不小心滚下来的。」因为愚蠢造成的过失,比起蓄意杀人的罪,也轻不到哪里去。
「不是啦!我也不是从你说的楼上掉下来,我是从上头下来的。」苹儿指指头顶上,笑瞇瞇地告诉他正确答案。
「上头?」苗景毅缓缓仰头往比高楼更高的地方望去,除了一弯上弦月之外,就是无边无际、浩瀚辽阔的天空。
「妳是指热气球?还是滑翔翼?」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不然怎么可能有人从空中掉下来?
「才不是呢!我不知道你说的球还是翼的是什么东西啦!」
「那么……难道是飞机?」从飞机上掉下来还能平安落地?这铁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大新闻。
「都不是啦!」
「都不是,难道妳是女鬼?」苗景毅开始觉得背脊发毛。
「厚,还是猜错啦!你看我像鬼吗?」有这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