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的习惯,从小遇到害怕的事就胃痛!
李霁关心地上前,但还是哄诱着说:“你只是紧张,克服一下就没事了。”
“不要啦,小霁,我真的好痛哦!”
“好好,要不要吃个药或看医生去?”
李霈猛烈地摇头,“我只想吃药睡个觉,可是,他在外面等……”
“好吧!我去跟他说算了吧。”
李霈把她拖回来,“小霁,这样不好啦!”
“那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李霁突然生起一股怒意,没有原因地往李霈身上发,“要我再假扮成你?”
李霈怯怜的眼睛又软化了她。
唉,谁教这件事一开始是她起的头,她当然有义务要解决到底。她说:“好吧,把衣服换下来,先解决了今天再说。”
她再次穿上李霈的衣服,走近高逸安的车。车内的他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见到她立刻扬起一道不怀好意的眉。
“是你吧?”
李霁没好气地回答,“还会是谁?”
他讥讽地说:“你们姊妹俩还真方便,不想出门就由另外一个代替!”
她恨恨地瞪着他,嘶声说:“高逸安,我警告你立刻开车,否则我可能就这里爆发,当场和你吵起来!”
他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抗议,然后扬长而去。
两秒钟后,李家隔壁的门冲出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瞪着绝尘的车烟,生气地咒骂着,“又晚了一步,该死!”
他不说二话,冲进隔壁的门。幸好门没上锁,李家的父母似乎又晚归,他想立刻确认清楚,今天究竟是谁赴约?
他冲进两姊妹的房间,看到愕然的李霈。李霈正缩在被窝里,像只遇难的小猫,可怜兮兮。
一种歉然、外加部分怜惜的感觉揪住张启士的胸口,他结巴地说:“对不起,霈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李霈没有说话,他觉得跟她讲自己的心事也乱尴尬的,再加上她也许不懂。不,她不可能不懂,李霁不是说吗?那个男人其实是霈霈喜欢的人。
张启士瞪着那张畏缩的脸,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同样不敢表露自己,那跟他爱李霁的心情有什么两样。
他突然问:“那道疤还在吗?”
李霈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轻轻摇头,说:“变淡了。”
“我可以看一下吗?”张启士说。
当年,他把她误认为李霁,为报复李霁的调皮而误伤到她,他记得当时血从她额头泊泊淌下,他比她更骇怕,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可以引来这么大的伤口。
李霈被紧急送到医院缝合急救,共有十几针,因为医生说为了女孩家以后维持漂亮,要缝得细一点。
李霁气得哇哇大叫,当场要和他绝交,还说将来如果霈霈嫁不出去要他负责,他连看都不敢看霈霈的伤疤,但是始终好奇。
“我可以看一下那道疤吗?”
李霈点点头。
他走上前去,低下头,闻到淡淡的馨香味道。李霈自动地把头发拨开,露出白致的螓首。
那道疤伤已经褪成肤色,但是却仍然看得清楚,弯弯曲曲,仿佛还找得到当年泥块的痕迹。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调皮;他在她跌下溜滑梯的时候几乎窒息。
“对不起。”张启士终于说出埋在心里多年的歉意。
李霈两颊飞上两朵红霞,眼眸如泉水般清幽,张启士愕然地发现,他一直怀着愧疚而不敢正视的脸,除了和李霁相像之外,竟也有属于自己的美。
“其实,你也很漂亮,要……要对自己有信心。”他结巴地说完这句鼓励的话,就仓皇地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