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好强。」他微微叫起浓眉,「你想一辈子跛脚吗?」
「那又干你什么事?」正在气头上的她,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就算我一辈子坐轮椅,也不关你的事。」
他深深凝视着她,「你在说气话,你不会真的想坐一辈子轮椅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你这样子已经开始有点像……耍赖的小孩了。」他蹙眉一笑。
「什……」他居然说她像耍赖的小孩?他……他凭什么那么说!?
「来吧!」他抓着她的胳臂,「我找个地方让你休息。」
「不要。」她娇悍地瞪着他,却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对他撒娇。
不,她怎么会……她若不是疯了,就是痛到、气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别逼我用终极手段……」他眉眼一沉。
迎上他明明霸道强势,却又莫名温柔深情的眸子,她心头一悸。
终极手段?什么是终极手段?他想干什么呢?
就在她想着的同时,他突然将她拦腰抱起——
她差点儿惊呼一声,但她忍住了,反倒是一旁看见的宾客之中,有人失声惊呼,她觉得好羞、好糗、好丢脸!
「放……放我下来……」她发出像小鸟般的声音。
他睇着她,不说话。
「我说真的,放我下来。」
说什么她在这里掉眼泪会让别人大作文章,他这样抱着她,别人就会视而不见吗?
眼见他似乎没有放下她的打算跟可能,她鸵鸟心态地将头一低,甚至尽可能地往他胸口埋,就希望没人认出她来。
她像小鸟似的往他怀里钻,像躲避天敌般的模样,引发浩式心里的怜惜。
他视线所及是她涨红着的脸颊及耳根,他发现她是真的很害羞。
一直以来是他误会了她吗?她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女人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过去对她实在太严厉、太刻薄,也太残酷了。
想着,他忍不住深深懊悔且自责。
「怎么回事?」突然,见过父亲友人的诚司走了过来。
见浩式抱着一个将脸埋在他胸口的女子,他先是一怔,然后笑了。「哇!你去哪里拐了一个美女?」
其实,诚司一眼就认出他怀中的女子是方才跟寺泉功共舞的初实,虽然她的脸几乎是埋在浩司胸前的。
「她脚受伤了,有没有休息室?」浩式直截了当的问,不理会他的调侃。
「有,你要当然有。」诚司夸张的笑说,「跟我来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浩式蹙起眉头,无奈一笑,然后尾随其后。
很快地,诚司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房间前,这是他设在商城里的休息室,偶尔忙晚了,而他的亲密爱人又出差在外时,他会选择在这里过夜。
打开门,他咧嘴一笑,「别客气,当自己家。」
浩式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大家太热,诚司才会开这种玩笑,但当着初实的面,他觉得不妥。
于是,他神情严肃地瞥了诚司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别闹了」。
诚司跟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自然读得出他脸上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摆摆手,耸耸肩,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
「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
浩式没多说什么,只给了他一记「谢了」的眼神,然后便走了进去。
诚司替他们带上了门,临走前露出了深沉的笑意。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浩式看见寺泉功拥着初实跳舞时,浩式脸上会是那种表情了。
「好家伙,你坠入情网了!」他喃喃说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