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怀中撒娇。
“湘儿……”萧暮雨呵呵笑道:“爹真拿你没法子。”
“爹,别逼湘儿嫁,湘儿要陪爹、师兄……还有福伯。”
萧暮雨忍着笑不答腔,女儿的心事他何尝不明白,不过大丈夫要言而有信,他必须等到许家先行背弃婚约,再安排湘儿和长风的婚事。
“湘儿……”他轻轻抚着萧湘的秀发哄道:“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爹……”萧湘不解地抬起头看向父亲。
“陪爹赏月好不好?”萧暮雨一手携着爱女,一手拉着闷闷不乐的高徒,和众人一起到前院赏月。
福婶早安排好几张桌椅,让大家能一边吃月饼、茗茶,一边欣赏中秋月色。
一直到一轮明月逐渐西斜,众人才结束这场月光宴会,准备返回屋内休息。
萧暮雨缓缓起身,突然一阵寒风袭来,他感觉到一口痰气上涌,呼吸困难,身体虚软无力地向后栽倒,耳边隐约听见长风和湘儿的惊呼,意识逐渐模糊,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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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金陵挤满进京赶考的举子,经过连日应试,终于在文章上分出胜负,许尉峰不负众望,在殿试中以一篇“安邦定国策”,夺得榜首。
上右都副御史府恭喜的人潮连日来络绎不绝,许家天天忙着应酬宾客,许尉峰表面上虽然维持着一惯温文的笑容,心里却早已不耐烦。
双亲不是答应他,一等他考上状元就到杜家提亲吗?可是为什么他等了将近十日,却不见他们有任何举动?难道两位老人家竟将这等大事忘了?
许尉峰着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渴望,奔出书房,到后花园去找母亲。
“娘。”他向母亲行过礼后,着急地开口。
“峰儿,有什么事吗?”
“娘,您跟爹不是答应过我,一等到我高中状元,就上杜家提亲吗?”
“峰儿,娘没忘记,只是这几天忙着应酬上门恭贺的宾客,倒把这件事给耽搁了。来,娘带你去找你爹商量这件事。”
许夫人带领儿子走进书房,才一开口道明来意,许庭江的眉头就蹙得直打结。
“夫人,这件事岂不是为难老夫吗?这可是我们俩亲自替儿子求来的姻缘啊!”
“老爷,我们等了萧家足足有十五年,是他们不跟我们联络,可怪不得咱们峰儿不等他们家湘儿。再说,我们先前也答应过峰儿,如果他金榜题名后仍无萧家的消息,就上杜府提亲。”
“那是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
“什么?”许夫人气呼呼地说:“老爷,你这么说就太没有良心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许家着想,我们就峰儿这根苗,不能为了你的固执,就让我们许家绝后。”
“好了,这件事再让我考虑一下。”
“爹……”许尉峰还想再说什么,父亲愠怒的脸色却阻止了他,只好跟着生闷气的母亲愤然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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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秋夜最易引人愁思,尤其是困居绣楼的思春少女,更被那一缕情恩勾动满心的幽怨。
自春天在栖霞寺一别后,杜纤云的心中就藏着一个人的身影。那俊朗的眉目、浓浓的书卷气,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明知自己不该想他,但总是忍不住。
科举放榜当天,兰香就兴奋地跑来告诉她许尉峰高中状元的消息。
她暗自替他欢喜,心中却不由得有些埋怨。
在栖霞寺时,她隐约觉得许尉峰对她若含情意,那双眼睛总是痴痴地凝望着她;但为何—别数月,他却连点消息都没捎来?
她娘曾邀许夫人过府看戏,许尉峰并没有跟来,许夫人说儿子正在苦读,准备应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