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如同刚被子弹扫射过般,空白而混乱得令她不敢去开启记忆。离开辜震刚住处的雪瑞只是不停地向前飞奔,直到累了、倦了,心却仍是滴血般的剧痛着。
等到再次对周围的环境恢复知觉时,雪瑞再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盲目地向前步行,丰沛的泪水早已流干,雪瑞环紧自己的双臂;逐渐自心底泛上一阵夹杂着不甘与羞辱的愤怒。
她认得那个冶艳的女人,她认得那一头醒目的金黄色短发,那女人不正是曾经到她家参加PATRY的彩霓吗?
回首这段日子以来,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待在辜震刚身边,这样几无反顾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即使他再忙、再忽略她、再没反应,她都愿意默默地吞忍厂,只求有一天,他能被她的真心感动。
她比谁都清楚,以自己目前和他之间的关系,她的的确确是没有资格过问辜震刚的私事,但天晓得她就是忍不住要生气、忍不住要心伤、忍不住要嫉妒!
莫非正因为一切是她主动,所以她就活该倒楣得不到他的青睐及该有的尊敬与珍惜吗?
别的不说,她待在花莲这段时间,别说碰她了,连她的手他都不曾主动牵过,但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愿意跟那女人亲热?那女人真的比她更好吗?
此刻雪瑞恢复记忆的大脑中全是刚才辜震刚与彩霓火热相吻的一幕。
她看得很清楚,当时那女人全身上下只着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黑色蕾丝内衣,只要一想到那女人是如何妩媚热情地挑逗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她就难过地几乎想立刻死去。
她用力甩头,只求能将该死的画面甩出记忆。
问题是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眼看着彼此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进展,她真的舍不得放弃啊!
然而事到如今,不放弃又有怎样?雪瑞凄然地反问自己。
依她对辜震刚的了解,若不是两人之间已经到了一定程度的感情,以他个人严谨的个性,是不太可能轻易与对方发生亲密关系的。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情才更加雪上加霜!
如果他对她真的还有一丝丝的在乎,刚才他就不会任她这么离开而无动于衷了。雪瑞心如刀割地告诉自己,现在的他,一定会照常上班、照常开会,根本不会因此而受到半点影响吧?
“雪瑞——”
自怨自艾的雪瑞正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听闻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的心跳乍然漏跳一拍,是辜大哥吗?还是我听错了?
“雪瑞——”
声音由远而近,雪瑞猛然回头……
不是辜震刚。一股浓重的失望翻天覆地袭上雪瑞心头,不过来人的骤然出现,也够教她惊讶老半天了!
“莫大哥,你怎么会在这么?”雪瑞无精打彩地问。
莫子儒指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心知肚明地问:“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呀!你离开台北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教我提心极了,可是,雪瑞……你看起来怎么会如此狼狈?是谁欺负你了吗?”
雪瑞抬起涣散的眼神向四周观看,没想到在下意识里,她已经走回了她在花莲的家。
她勉强苦笑,凄然地道:“没人欺负我,真的!不过莫大哥,说真的,你来得还真巧……”
“是吗?”莫子儒掩不住得意地笑笑。
殊不知道这一趟下花莲前,他早已和陈彩霓谈好,两人各取所需。她争取她的震刚,他则负责安慰他的雪瑞。
谁晓得刚才在电话中,陈彩霓气急败坏地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说是一切都毁了,但毁了是毁了,不过毁的是她陈彩霓,与他何干?他的雪瑞仍然如计划中的伤痕累累,他得正是时候,而情况更胜于预期,简直是完美极了。
两人肩并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