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不再无头苍蝇似地逛临水堡,晏霄和齐洛飞去处理堆积如山的账册,招喜被父亲叫去问话,陆青烟独自一人立在亭边,望着湖边美景。
她回想着近半个月来晏霄的一举一动。他真的变了很多,以往莫测高深的沉默不再,变得多话风趣……或许该说是轻浮随便比较恰当些。
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转变,因为这样的他和以前比起来显得真实率性。他从不掩饰他对她的兴趣,眼中流露的是纯然欣赏,不像晏名瑾那般,只存着下流的色欲。
但是,他仍是给人莫测高深的感觉。
虽然他和堡主自小分离,父子之情不深,但他对堡主之死却鲜少露出悲戚,更是一下子便能有条有理地掌握堡务,控制情绪的能力亦令人惊讶;而有时他的嘻笑怒骂,让她觉得他只是不忍看她为故堡主难过而逗她笑。
甚至当她一句无心的话提到堡务,他就能举一反三的联想到许许多多堡内的事情,令她有些不安。她宁可他像以前一样一句话都不跟她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想在她身上探得什么。
轻叹口气,平静河面吹来的和风,却再也安抚不了萦绕心头的烦闷。
“青烟。”不带感情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陆青烟心里一惊,以最短的时间整理思绪后,冷静地转身。
“叔叔。”她向晏祷施个礼。
“青烟,为叔的好像甚少和你好好的说上话?”晏祷上前与她并立,挥手撤下了身边随从。
这个动作令陆青烟防备心起,不慌不乱地直视着他,淡然却不失礼节地回答;“叔叔特地到此找青烟,是有事赐教吗?”
“很好。看来你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若非有事,他压根懒得与这个空有容貌的晚辈谈话。“最近,你和霄儿感情很好?”
“青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陪表哥巡视。”
“才说你不拖泥带水,又是一堆废话。”他尽量按捺下心里的不耐。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霄儿成天和你黏在一起,看来你爹处心积虑想撮和你们,就快如愿了。”
她沉默下来。爹的居心昭然若揭,她又能辩驳什么呢?
在堡内所有人的心里,她就是攀附了晏霄不是吗?
“不过,霄儿这么喜爱你,叔叔也替你高兴啊。”晏祷脸上带笑,但笑意却未及眼底,反而显得伪善。“所以为了你未来堡主夫人位置坐得稳,叔叔想请你帮个忙。”
“青烟什么都不会,叔叔可能要失望了。”她并不会因一个施恩似的笑容就忘了自己是谁,她更清楚自己根本不想坐上堡主夫人这个位置。
“你帮得上忙的。那天在议事时你也听到了,霄儿要瑾儿把漕运的账册全带回来,这几日你有没有听说他想把漕运收回的事?”已故堡主一直有这个打算,晏祷不得不提防晏霄“子承父业”。
“我没有听说。”她坦然地摇头,且这也不是她该知道的事。
“其实,我不避讳的告诉你,瑾儿才刚把账册带回来,霄儿就带着齐洛飞在书房里关了一天,我不相信他们对漕运的现况没有其它的打算。”
晏祷和善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缝。“对你说太多你也不懂。霄儿才刚回来,又一副散漫的模样,我怕他不熟悉事务而做不错误的决定,所以我要你去帮我打听,霄儿是否要将漕运的经营权收回去。还有,他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希望你能来告诉叔叔。”
“我不清楚这些堡内的事情。”
“霄儿和你这么亲近,你多问一句不行吗!”不晓得这死丫头这么难缠,晏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且,你们陆氏还想在临水堡生活下去吧?”
“叔叔的意思青烟不明白。”一番略带威胁的话令她十分不舒服。
“你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