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宫里当差时,你也住在京里是吗?」
「不,那时我住在别的地方,是我爹去世之后我才搬过来的。」忆起那段时光,可是他最伤痛的时刻。
望着他眼底的伤痛,唐容儿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安慰他,不过此事攸关到爹爹的清白,她绝不能大意,一定要仔细查问。
她跟着静默了,随即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经过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来到阿福伯的家门前。「阿福伯,你在吗?」
「谁呀?」一个老人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用力拉开门瞧见俞十七时先是愣了下,但片刻后他眸子却愈睁愈大,最后竟迭退一步。
「阿福伯,你怎么了?」他赶紧拉住他的身子。
「你是十七?」他哑着嗓问。
「没错,我正是十七。」俞十七指着一旁的唐容儿,「这位……这位是唐家本的四千金唐容儿。」
「什么?唐家本?!」阿福伯猛摇头了起来,「你怎么会和她在一块儿?」
「我要为我爹洗刷冤枉,阿福伯,听说你当初是俞老爷身旁的助手是吗?」唐容儿跨上前一步,「拜托你告诉我一切,千万不要隐瞒我。」
「这……事隔这么多年,我小老儿的脑袋已记不清楚那件事了。」阿福伯慌张的回答,「对了,吃午膳了吗?我去准备。」
「我们不饿。」俞十七拉住他,「阿福伯,我不相信你会忘了这事,当初你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事实,现在也一样告诉她吧!」
「不要逼我,这事再说只是伤人,我要去忙了。」阿福伯那副惊恐的神情可瞒不过他们。
唐容儿立刻咚地一声跪下,垂颜低泣,「说吧!如果你也说是我爹做的,我还会再去找下一个证据,我不会感到受伤,因为我相信我爹。」
「你这孩子。」阿福伯感到难过,以前他无论怎么瞎说都没事,可这一两年为何自己老梦见唐家本那张埋怨的脸孔呢?「对了,你爹呢?」
「他……他已经在数年前去世了。」她小声说。
「嗄?!」他倒吸口气,难道……难道是他的魂魄来找他?阿福伯的脸色转为惨白,浑身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颤抖。
「阿福伯,你怎么了?」俞十七眼尖地看见他出现不正常的反应,「告诉我,你当初该不会是骗我的?」
「怎么可能?我是真的忘了。」阿福伯心虚的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那好,阿福伯,我们先离开了,等我们找过其他人问过后再来拜访你。」俞十七眯起眸专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便拉着唐容儿打算离开。
「别去了——」阿福伯叹口气,「当年在御膳房帮忙之人,除了我留在长安,其他人全离开了,而且下落不明。」
「为什么?」俞十七很意外。
「因为那是阴影,大家都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离开这儿可以静心,也可以忘记所有恼人的事。」阿福伯很感慨地说。
「为何恼人、又为何需要静心?是谁恼你们了?是谁让你们无法平静?」俞十七尖锐地问道。
「你?!」阿福伯脸色一变,「你就别再追问了,能见到你们我很开心,不如你们就在这儿住一阵子吧!我去准备准备。」
「不用忙了,我们这就要离开了。」俞十七说完便拉着唐容儿转身离开。
「我还有话没问呢!我想只要更积极点儿,阿福伯一定会说的。」唐容儿不懂他为何要将她拉走,「这样要如何为我爹洗刷冤屈?」
「我们再另找办法。」他眯眼说:「依这情况,阿福伯是不可能说的,我们先去吃午膳再打算吧!」
虽然他这么说,但心情可比唐容儿还不安,因为他刚刚已从阿福伯的脸上看见了「悔恨」,但到底为了什么阿福伯什么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