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他,而不是问我。克只让我交代你,把那女人送回家。”
“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又要我把她送回家?”这是什么道理?黎文恩轻摇着头。
若非十分在乎这个女人,克岂会管她死活?何况,大部分的问题还是丹渠自己搞出来的,克有一百万个理由坐视不管,他可不是什么太有同情心的男人,竟会一时大发慈悲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现在他是病人,他怎么说就怎么是。”
“克一定会后悔。”
“那也是克的事,我们管不着。”
“熙,你知不知道你很无情?”
闻言,郭熙淡然一笑,“我只是尊重每个人的意愿而已。”
黎文恩突然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其实……有些东西是需要积极一点的,譬如当你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你以为的尊重,可能会让人解读成你根本不在乎。”
“若教我郭熙爱上的女人,必须懂得自己要什么,而不是一个只会依附在男人羽翼下生存,不懂自我价值,也不了解我的女人,若真如此,我宁可不要。”
“你对女人的要求太高了,熙,爱上你的女人会很可怜。”
郭熙微笑不语,目光调向窗外,怡然自得。
黑暗中,元丹渠静静的望着床上动也不动的身影,难言的悲痛、愧疚、感动与心疼……悉数涌了上来,涌上酸溜的鼻头、刺痛的眼眶,她紧咬着下唇不放,就怕会禁不住哭出声来。
余克帆原本俊挺高壮的身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手上、脚上都缠着纱布,嘴角的淤血肿胀更是怵目惊心,半露在外边的壮硕胸膛也透过厚厚的纱布泛着些许血迹……
元丹渠愈看愈难过,不自觉地便轻泣出声,随即,她伸出手捂住口,一双眸子担心的望着床上的人,害怕不小心把他惊醒,他会轰她出去。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进来看他,她想要多待一会,至少,陪他最后一夜……
床上的人动也没动,平稳的呼息让她惊慌的心安稳了下来,看来他睡得极沉,文恩不是说他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好几十个小时了吗?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吵醒吧。
想着,她稍稍放心了些,纤纤素手不自主地探向他淤血的脸庞,柔柔的抚着他的脸,俯身吻他的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不该不听你的话,都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行,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泪流得太凶,一口气突然梗在她胸臆间散不出去。
“我当初是狗急跳墙,急着要见到你、要离开你,才想出那种顾前不顾后的方法,以为你会气得把我轰走,然你却为了我的安全而让我任性的把你的江山当赌注,后来,又为了救我让人打成这样……你是爱我的吧?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宠我?
“可是,我不值得你爱,蓝少白说得没错,我是个祸水,只会替你惹麻烦,就算你有一点点爱我,现在也一定不爱了,你从不缺女人的,不是吗?我终究只会是个过客而已……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元丹渠趴在床边低低哭泣起来,没看见黑暗中有一双灼热犀利的眸子正紧紧的盯住她哭得颤抖的身子。
余克帆从她一进门就醒了,装睡,只是因为自己不想面对她。
她的泪让他心疼,她的难过与伤心都看在他眼底,他知道她每天都守在病房外头想见他一面,却都让少白给挡下了……她是如何溜进来的呢?
绑着绷带的手很想将哭泣的她揽入怀中,可是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何必呢?她的伤心很快就会过去的,就像他很快就会把她忘记是一样的。
“克帆!”
随着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接着一个软玉温香入怀,余克帆无可无不可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