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渠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四十几度被送进急诊室,风寒差一点转成肺炎,在医院躺了三天就被余克帆接回中式帝国,病情却急转直下,高烧不断,他不得已又将她送回医院,住进头等病房,又派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守着她。
此刻,余克帆就站在窗台前望着病榻上的元丹渠,目光显得若有所思,半刻也未曾移开过她的脸。
这几天,他的心就像是被块大石头压住似的,怎么也喘不过气来,看着她日益苍白瘦弱的身子,他的心不由地隐隐作疼。
“照理来说,元小姐的病应该好了,怎么会突然又发高烧?你没有替她注意保暖吗?要不是又受了寒,她的病不会变得这么严重。”
主治医生似乎有点责怪他的眼神到现在都让余克帆无法释怀,要不是他是赌城里的名人,要不是那个医生知道他在拉斯维加斯可以呼风唤雨,他相信那个医生也许会跑到警察局告他,也许罪名是慢性谋杀什么的,天知道!
寂静的室内突然传来几声轻咳,他看见元丹渠紧蹙的眉眼,也看见她因发热而呈现酡红的脸庞正痛苦的左右摇晃着,他几个跨步走近她,担忧的神色丝毫不掩。
“丹渠……”
“水……我要喝水……”
闻言,他将桌上的水杯凑近她唇边,缓缓地将水注入她嘴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余克帆轻声问道,大手拿了条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汗。
她摇头,微微睁开的眼见到是他,又缓缓地阖上。
那一眼,尽是冷漠与疏离,他不是瞎子,看得十分明白,担忧的眸光转瞬间敛了去,他稍稍地握紧拳头又放开,一直这样重复数次才平缓呼息,压抑下体内张扬的怒气。
“你生病是为了逃避我?”他沉着声问。
“你是谁啊,我犯得着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元丹渠的声音虚弱无力,却透着一抹坚持不屈。
她一向是骄傲的,要不是因为那一夜该死的喝了点酒,又该死的受到刺激,她不会炫惑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子,想藉着他对她的浓厚兴趣而签下他,之后,又该死的做只扑火的飞蛾……
她究竟是败给了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骄傲?
后者居多吧!那一夜,她的心张狂得厉害,若少了些理智,当真会做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地步,岂止是失身给眼前这名男子而已?然而,她却后悔了,不明白她究竟把自己逼到什么样的境地。
“不是为我,那是为了黎文恩喽?”他残忍的戳破了她的伪装。
病榻上的人儿身子在瞬间僵硬了,元丹渠觉得一股热气蓦地袭上她的脸,已经熟透的身子像是被丢进炉灶里煎烤一般,顿时之间让她的心痛得不可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张开美丽闪烁的眸子定定的瞅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余克帆冷笑,他眼中的愤怒是起因于这整整一个礼拜她的昏睡半醒。
“黎文恩”这三个字果真有效,轻易的就让她专注于防卫自己随时会被击垮的心,这该算是个好现象吧?他之前残存对她的一点不忍与愧疚在瞬间也都消逝无踪,他以为她病倒是因为他夺去她的第一次,原来他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无聊。”她又闭上眼。
“聪明的女人该懂得把握时机,而不是在无济于事之后才后悔,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白白浪费了人生其他许多的好机会。”
她是傻呵!可又何必他多此一举的提醒?
“张开你的眼睛。”余克帆走近,勾起她的下颚,低下头吻上她的眉眼,一直到她愤怒的睁开眼睛才将唇移开了些,热呼呼的气息还是拂弄着她的颊畔,“也许,你并不爱黎,只是以为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