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受伤的脚,两手试着撑着床铺起身。
脚伤固然重要,但相对的,她也已经迟到了。都已经是箭在弦上的节骨眼了,她怎能还能让这些小事拖延她宝贵的时间。因此,她忽略了霸道的沈彦廷因她这一句不顾自身健康的话,而微蹙起眉,两只黝黑的眸子,此刻显得益加深沉。
沈彦廷见欧楚琳奋不顾身想起身下床走动,犀利的双眼迸射出严厉的眸光,口气也跟着重了起来。“你想找死吗?”
瞧她脚踝肿 成这个样子,他怀疑她若能站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而今她竟妄想连治疗也不治疗,就要下床到处走动。凭她这个样子,走一步不摔个四脚朝天,他沈彦廷三个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你说什么?”一时间,她不懂他话中之意,当她抬起脸对上他阴霾深沉的双眼时,她更不懂他为何要表现出一副凶极恶煞的模样,她与他才不过一面之缘,不该足以让他产生如此骇人的表情,可是无论她左看右瞧,他就是一副恨不得把她杀了的样子。欧楚琳双手因害怕而不由自主地绞紧,怎么也没胆直视他犀利的眼神。
“我说,你想把自己摔死吗?”他再也忍不住朝她大吼。
“没……没那么惨吧?”她低下头,怯怯地道。
“你说呢?”沈彦廷不答反问,突然间太过宁静祥和的表情让她感到恐惧,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是你想太多了,我的脚伤根本没你想像中的严重。”尽管脚踝时时刻刻传来阵阵抽痛,但她仍昧着良心说着谎言,不敢正眼瞧他,实则一方面慑于他骇人的表情,一方面实在是她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少了刚才宁静温和的神色,当他心中的怒气一倾而出后,竟是如此强烈,而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
照理说,沈彦廷最没耐心去照顾人,尤其对方又是一个女人时,以他从前的不良记录中,不难看出他待人处世的原则,一旦他感到麻烦,他只会一脚踹开,哪像今天不知是吃错药,还是那根筋接错了,竟甘愿惹祸上身。他都还没庆祝自己终于有一点人性了,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嫌他多此一举,真是有够给他好心没有好报。
而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就这么朝他吼了回去。“就算事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但那也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他是无权干涉,但无权干涉,并不代表他就只能袖手旁观。
“若我非要干涉呢?”突然间,他荡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让人直觉感到头皮发麻。
他凭什么干预她?她不懂他话中之意,然而心里却忍不住地筑起一道防线,防止他进一步朝她侵略。
“你没资格——”
“喔,不,你该知道!不论我有无资格,我都会不择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以食指点住她急欲开口的红唇,瞬间让她摸不清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由他深不可测的眼中,她背脊竟不由自主地发凉,直觉告诉她,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连你,也不例外。”
就在四目交接,冷鸶对峙时,一直待在一旁看好戏的耿少铭再也不忍心观赏下去,尽管他很想一幕接着一幕看到结局,但医生的职业道德忍不住在心中悄然呼唤着他的良心,再这么拖延下去,不仅欧楚琳的脚伤不会转好,反而会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益加紧绷,而他深觉自己有必要出面来缓和这场火爆的争执。
“你们两个,全给我住嘴!”耿少铭摆出百年难得一见的黑脸,大声制止,“我不管你们二个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既然现在让我知道她有伤在身,我更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所以不管你们有什么不满,等我把她的脚伤医好,再继续拌嘴,现在你把脚,给我抬起来。”
“我没事,况且我根本没时间了。”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