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当易无晴步出房间时,却见冉枫亭已经守在外头,也不知是起得比她早,抑或是整夜没睡地候着?
“无晴!”一见她身影,冉枫亭振起精神,像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般连忙挨了上去。
“嗯。”轻应一声,经过一夜,易无晴似乎消了气,终于不再对他视而不见。
见她终于肯理睬自己了,冉枫亭大喜,登时咧开大大的笑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那没有上下起伏的平板嗓音自她口中骤然响起——
“你回去吧!”平板直述,不带丝毫感情,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她认为他不能再留下。
“嗄?”笑脸瞬间冻结,似乎有些愣住。
“回去找你的芙妹,别再来了!”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不要!”总算反应过来,冉枫亭猛地跳脚大叫,激烈抗议,“为何又要赶我走?我不要!我不要!”呜……可恶!昨晚眼皮又跳,果然是凶兆。
“你心仪的芙妹在等你回去讨她欢心,别净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脸色一冷,口气隐隐有丝不耐与微酸,只盼他快快离去,还自己一个清静。
冉枫亭直觉脱口喊道:“我不要回去讨芙妹欢心,如今在我心中,你比芙妹重要啊!”
他、他说什么?什么叫作在他心中,她比颜香芙重要?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无晴瞠大眼睛怔怔地瞅着他,微颤着嗓音轻问:“你、你什么意思?”他是什么心思?什么心思啊?
“呃……我……我……”想到以前老是对她倾诉苦恋芙妹不果的沮丧心情,如今却突然要承认自己其实喜欢的是她,好像有点尴尬和奇怪,冉枫亭窘得胡子底下的脸皮都涨红了,支支吾吾的无法说出自己“移情别恋”的事实。
他……果然是心急之下随口胡诲的,而她竟为了他没有丝毫意义的言语而心神动摇,险些信以为真。
思及此,易无晴黯然涩笑,对他也对自己恼怒至极,就在他还在“我”个不停之际,她冷颜含煞的忿忿推人。“走!你给我走!”
“咦?无晴,你又恼什么……”诧异惊叫,冉枫亭不敢抗拒地被推出屋,甚至还一路给赶到谷口外。
“你走!不要再来了,走!”瞪着谷口外那张慌张失措的胡子脸,她声如寒冰般警告,“不许再踏进谷内半步,快给我走!”话落,迳自转身回屋。
“哇——无晴,不要赶我走啊……”眼睁睁的见她真的丢下自己,迳自走了,冉枫亭既无辜又悲愤地哀号不绝。“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明白,我会改的啊!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啊……”
呜……本以为已经进占屋内,谁知又退回到谷口原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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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在谷口野营起来了!
入夜,透过窗口瞧见谷口处闪烁耀动的火光,想也知道有人不死心的打算死赖在那儿露宿野营,易无晴不由得暗恼,冷着脸放下帘席离开窗口。
哼!天候已逐渐转冷,尤其山里夜晚寒气重,那个大胡子喜欢露宿受冻,就随他去吧!她不会心软去理睬他的。
带丝赌气意味地暗忖着,她微恼地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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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冉枫亭露宿了好些天,没得到准许前,一步也不敢踏入。白天,就在谷口处打转着,只要一见她出了屋外活动,便展开大大的灿烂笑容,热情挥手打招呼;夜晚,便跃至树上饱眠,想来是打定主意要长期抗战了。
这日,天色阴霾,镇日不见阳光,已有几丝凉意,入了夜,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