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起,既然望情鱼的“情”字可解读为两种意思,可以是望“晴”,也可以是望“情”,那么岱吟她姓“俞”,他名叫雪“擎”,加上她送的小鱼风铃……难道,难道当时岱吟对他说这个故事的最终目的是想暗示他,她对他坚定的心意就如同望情鱼?
若真是这样,那么她的离开,是因为他的关系?
不知怎么着,他现在突然好想好想见岱吟一面。
这几日的清晨,总是会起大雾,他一起床就会见到窗户上布满一片迷蒙,扎扎实实的那种迷蒙,像是吸收了过多的水气。他觉得他现下对于她的思念,就如同那些雾气一样,若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因为太沉重而化为雨,滴滴答答下个没完没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形成,他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走去。一打开房门,却见阿东站在门口,正举高右手,看起来像是要敲房门。
“阿东?你怎么上来的?”雪擎有些意外。
“喔,我翻墙进来的。”阿东翻翻白眼,觉得他的问题很瞎。
“翻墙?”
“厚!你还当真喔?我刚在大门口遇见你妈,她让我进来的啦!”阿东嚷嚷着。他怎么觉得雪擎的反应……愈来愈像岱吟?“走走走,快跟我走!”然后,他拉着雪擎的手,直直往楼梯口跑去。
“去哪?”现在,雪擎只想寻着思念,到岱吟老家去看看,对于阿东的邀约,他一点兴趣也没。
“去找你最想见的那个人呀!”说着说着,阿东已拉着雪擎跑到一楼客厅了。
“你是指……”
“除了俞岱吟还有谁能让你牵肠挂肚?”阿东一边嚷,一边还是拉着雪擎往外冲。唉呀呀,他就是见不惯雪擎这种慢郎中的态度。
“我哪有牵肠挂肚!”雪擎尴尬万分,忙着撇清。
“你看你,你又开始说着违背良心的话了,等等见了人,要是再把人家激跑,可别埋怨我没事先提醒你。”
“她在哪?”等等见了人?阿东意思是……她回来了……
“刚刚不是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对人家牵肠挂肚。”逮到机会,他就想损损雪擎。
“嗯,其实也真的没到牵肠挂肚的地步,你的说辞太严重了。”
“喔,那意思就是不想人家就对了?”
“也不是那样说啦,我……”
“那就是想人家嘛,那还啰啰唆唆那么多干嘛呀!”
“我没说我不想她……”
“是嘛,承认就对了嘛……”
这一对同学兼球友兼死党,就这样一个忙着损人、一个忙着尴尬,吵吵闹闹中,已来到了岱吟的老家。
原来阿东今天打算搭车回家过农历年,离开前他特别绕到岱吟老家看看,他只是想也许她会回来过年,没料到直二让他看见她家的窗户是打开的,所以他猜测岱吟姐弟应该回来了。
按按门铃,大门一开,雾气瞬间全化成了雨,雪擎沉重的思念,终于获得了解放……
“好冷喔!”在阳台晾完了刚洗完的衣物,岱吟缩缩肩膀、呵呵双手。
转身,她关上阳台的玻璃门,走进室内。她看到瀚瀚正在画画,虽然拿蜡笔约姿势还有些笨拙,不过他确实进步很多。
想起这几个月在台北的日子,她带着他跑了好几家大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最后接受台大医院的安排,让他一星期上一次语言复健治疗课程。
白天,她把瀚瀚托给天主教设立的慈爱教养院,那里有专业的疗育人员帮他做复健疗育工作,而她就利用这段时间到便利商店工作;傍晚下班,她再接瀚瀚一起回到她租的那个小套房。
台北的消费果真不是她可以负担得起的,光是一个月的租屋费,就得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