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因为她猜疑了人家的好意。
她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后挂着笑容重新抬眼看着雪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啊!”她接过那瓶可乐。
两个女孩,相视而笑。
“昨天傍晚,我看见你带着一个……”雪晴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词句。一个行动不是很方便的小男孩——”
岱吟打断了她的话,“嗯,那是我弟弟。他是个脑性麻痹患者,出生时因为母亲的胎盘环不全,导致氧气不足,造成了他的脑部受损,所以他的语言能力和行动能力都有障碍。”
“啊,脑性麻痹?”雪晴有些讶异她弟弟的情况这么严重,因为昨天天色已晚,所以她没能仔细看清那小男孩的模样,只知道他是撑着助行器的。
“那么那天上影片欣赏时,听你说你双亲都不在了,所以……嗯……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他?”雪晴又问。
“是啊。像白天上课时间,我会先送他到育幼院去,那里有懂得怎么照顾他的专业老师,这样我才能放心待在这里。傍晚我再去接他,然后会带他到空旷的场地训练他走路。”岱吟拉开手上那瓶可乐的拉环,啜了口
那淡褐色的液体顺着口滑入喉,冰凉又甜腻,滋味很美妙。瀚瀚……他会喜欢这味道吧?
想起弟弟,那甜腻的液体霎时在心底化开,一层层的,带些痛楚、带些酸苦。对于生活快乐、身体健全的人来说,会懂得能奢侈喝下这么一口可乐是多么大的恩赐吗?
看着岱吟略略沉重的神情,雪晴才想起自己好像问太多了。“噢,真对不起,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昨日看到你们时,想起最近班上那些对你不利的流言,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不反驳而已。”
在他人眼里,陈雪晴或许是个态度冰冷、不易亲近的人物,就像大家给她的绰号“冰山美人”一样,但她其实是个爱恨分明、是非对错很绝对的人,所以她看不惯的事,向来习惯跳出来说话。在这部分,她又显得热心,不若外表般的淡漠。
岱吟偏过头看着雪晴,发梢随即扬起一个弧度。“对我来说,那并不怎么重要,反正从以前到现在,我听过的话比那些难听几千几百倍的也有,但是我能怎么样呢?今天反驳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
那样永远永远也解释不完,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解释上面。我唯一希望的就是瀚瀚快好起来,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吃饭、走路、跑步、打球……”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又调回前方远处的球场。
“瀚瀚?是你弟弟的名字?”雪晴没忽略岱吟眼中的坚定,或许就某一方面来说,她们两个是相像的。
对于自己所爱的人,都一样坚持,都一样愿意为对方牺牲,也一样……不服输吧!唯一不同的是,岱吟坚持的对象是自己的弟弟,而她坚持的对象是……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嗯!”岱吟重重地点了头。
然后,她仰起脸看着蓝蓝的天空。“岱瀚是我弟弟的名字,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只小鸟,在空中自在地翱翔。呵,孩子就是孩子,人类怎么可能变成飞禽?可我知道他不是笨,是因为他极度渴望自由,行动上的自由。所以当其它同龄的孩子说起自己的愿望不是总统、科学家、发明家,就是老师、医生时,他却只想当只很普通的小鸟。”
或许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太久,岱吟一接收到雪晴的善意,感觉自己就像是孤伶伶站在冷锋过境的街头挨冻,但突然有人送上一条围巾给她那般温暖,所以话题一开,她便止不住那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情绪。
“你知道吗?瀚瀚除了身上有痛时会哭闹以外,其它时候他其实是不太有情绪的。或许有,只是我不懂,也可能是我没发觉。他乖巧到让我的心时常发疼,我甚至会疼到觉得他和这个世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