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她试着绽出一朵讨好的笑,却始终无法成形。
她垂下头,放弃了唇边不成形的笑。“夫君,对不住,我来迟了。”
他长睫下的眼嘲讽地看着她隐在红裙下的脚。“我怎会责怪你,毕竟你是个跛子,的确走不快。”
低着头的梁雨霏听见,缓缓抬起被雨打湿的脸庞,星眸迷蒙地望着他冷冽的眼瞳,像被泼上了一盆冷水般,迷离的神智受冻地缩回原来的位置。
“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小姐!”一旁的银月太气愤了,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他沉下脸,不悦地扫向她。
被他冷冽语气吓着的银月脸色惨然,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
“夫君,求求您别责怪她。”她慌张地摇着头,发梢上的雨恰巧洒落在她的眼下,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虽然她卑微的样子比一颗尘沙还不如,但关云雍却莫名其妙地心头一震,他本该打击她、羞辱她的,可紧握着的手却想拂开她脸上的雨水和纠结的发丝。
关云雍对自己的反应气恼不已,眉宇间燃烧的火焰几乎在雨中蒸腾出阵阵白烟。“你最好叫她安分些,否则我定将她送回青州!”他恫吓地撂下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雨霏呆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深锁着他消失的方向,清丽的脸颊上有着一抹异常的红晕。
***
梁雨霏躺在床上,窗外淅沥的雨在地上跳跃,惊醒她短暂的梦境,她睁开眼,迷茫的眸子望着仍然陌生的四周,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突来的一阵冷风让她想起了桥上的事,也想起了夫君凛冽的目光比冷风还刺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夫君的眼底始终没有她的存在,看着她时,永远都是叫人哆嗦的寒意。
羞辱的话,她在梁家已听上千遍万遍,再多一人的怒气,她也能够承受,她的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得几近麻木。
“小姐,您醒了。”走进来的是银月。
梁雨霏望着她。“我怎么了?”她这么一说,雨霏才发现自个儿的身子乏力酸痛得紧。
“您受风寒了。”将水盆放下,银月拧干了热水中的巾帕。
将热巾帕放在梁雨霏的额上,她继续说道:“您已昏睡了两天,老爷和夫人来看您时,您还昏迷得不省人事。”
“怎么会?”
“怎么不会,那天去祭祖时,都是姑爷让您在雨中淋了雨,姑爷前脚一走,您后脚就跟着昏倒了,把我急得差点哭了出来。”银月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关富还没走,否则凭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将小姐送回来。
“我让大家担忧了。”梁雨霏想起身,温热的巾帕从额间掉了下来。
“小姐,您要去哪儿?”银月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下床。
“我要去向爹娘说我没事了。”
“您身子还虚得很,先别下床。”
“雨霏,别下床。”关老夫人还未走进,便先听见两人的谈话。
“老夫人。”银月点头恭敬地道。
“将巾帕拾起,重新拧过。”关老夫人看到了地上的巾帕。
“是。”
“雨霏,身子好些了吗?”关老夫人坐在她的床边,心疼地说道。
梁雨霏点头。“对不住,我添了许多麻烦。”她黯然地垂下头。
“无须自责,错的人是雍儿,不是你。”那日,关老夫人一见到梁雨霏被抬进门,问了缘由,才知道是雍儿故意欺负人家。
“把巾帕给我。”关老夫人接了银月拧过的巾帕,放在梁雨霏的额上。
“雨霏你放心,儿子虽是我生的,但做错了事,我也不会偏袒,我一定叫他来向你道歉。”她不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