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站在书房门前,紧紧握拳,深吸口气,举手敲门。
「……进来。」隔了一会儿,房内才传来回应。
她推门走进。「向少爷。」
「还没两点,不是吗?」向格非隐于墨镜下的眸光一扫,没错过她红扑扑的小脸,和晶灿异常的眼神。她,看来似乎有些生气。
「呃……我的表走快了。」舞月蹩脚找着理由,总不能叫她直说她不放心让他独自面对他们吧?
「是吗?」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有事,向格非故意说:「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难得看她这种气呼呼的模样,是谁惹恼了她吗?
「会吗?」声音变得轻快,舞月用力揉脸,换上甜笑。即使向大少看不见,她也不希望把坏情绪带给他。
向格非还待再问,却被骄纵的女声打断——
「格非,我来了!」来人没敲门,直接推门闯进,沈静走到书桌前双手擦腰看他。「听得出来我是谁吧?」
「老哥。」随后走进的向允非打了个招呼,走到一旁的真皮沙发悠闲坐下。
「什么事让你硬要允非在上班时间送你来这里?」向格非开口缓道,语气中有种让人几近窒息的张力。
又来了!沈静脸色一白。从他受伤开始,那张自小看惯的脸,突然变得极富危险,让她有种若是言行举止再敢那么嚣张,就会被丢出门外的感觉。
管他的,反正都不嫁他了,怕什么?
「听到你被宣判永久失明的诊断,吓坏我了,就叫允非赶紧带我过来看看。」沈静突然手一伸,夺下他的墨镜。
向格非没有动,任她粗鲁摘下,镜架撞上鼻梁,眼连眨也没眨。
「你做什么?」他低道。在眼前挥动的手,几乎要触上他的眼睛,他仍视若无睹,将目不视物的角色扮演得无懈可击。
偏头看着一切的向允非急忙回过头,怕会忍不住笑出声,若不是亲眼看到,他难以想象冷面的老哥竟那么富有演戏天分。
真瞎了?沈静得意窃笑。她来,一是为了拉拢新目标,一是奉父命探究病情虚实。
「抱歉,」突然,有人伸手夺下她手中的墨镜。「杨医师有交代,大少爷眼睛需要墨镜保护。」
舞月双手托着镜框替向格非戴回,黛眉已因怒气挑起。去她的吓坏了!若真的关心,会拖到今天才来吗?
「你谁啊?」沈静瞪她,像是此时眼中才有她的存在。
「小女佣。」舞月甜甜一笑,水眸却微微眯起。
这女人,欺负向大少看不见,竟连吻得口红模糊的痕迹都没想要费心掩饰,更别说那无礼的探试举止,让她简直得用尽所有理智才能阻止自己不朝她踹过去。
「梅,你在啊?」向允非笑道,看到她的装扮,眼中笑意更深,朝向格非丢去一眼。「制服很适合你哦!」
舞月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胸口怒火更甚。可恶!明明背叛向大少,竟然还能笑得像没事人—样!
接收到弟弟调侃的眼光,向格非眯眼,起身摸着桌沿朝沙发走去。
见状,沈静悄悄地将脚边的字纸篓往外挪了些。
她只差没直接谋财害命!舞月气炸了,赶紧上前扶住向格非的手臂。「大少爷,我扶你。」她用力将字纸篓踢回去,字纸篓晃了几下,倾倒在沈静的名牌高跟鞋上。
「搞什么?这双鞋你赚一个月都还买不到!」何时受过这种对待,沈静气得跳脚。「格非,这种佣人把她辞掉,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另一个仆人子仪推着置有整套茶具的餐车进来,听到这声大吼,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
「我觉得舞月很细心,没有不妥的地方。」顺势握住她的纤纤小手,向格非将一切看在眼里,唇畔浮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