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天天长大了。”
张家这些半真半假的事情,都通过骚婆娘的嘴,有鼻子有眼的在村中流传,最离谱的是,“儿媳妇不给老公公暖被窝了,老公公的日子是真难过了,腊月天他晚上下粉条到半夜,媳妇不陪着孙子在他的床上睡了,孙子怕冷就钻到娘的被窝里,爷爷半夜里回来,被窝冷冰冰的,孙子说什么也不来,老公公一个人钻进冰冷的被窝里,睡到天明脚都暖不热。”还有呢“媳妇也总不给老公公好脸色看,有好几次都当着村里人的面呲呱老公公,让老公公在村人面前丢面子。”即使这样,张四犇儿也忍着,他知道这媳妇是不得已的,不管怎么说,只要媳妇不带着孙子离开这张家大院,自己每天能吃到媳妇做的饭菜,能听到孙子叫爷爷的声音,他就是苦死累死冻死屈死,他都愿意,他从心里怜惜媳妇,他知道媳妇的心中比他还要苦的多。
但是张四犇儿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的孙子受到伤害了,旺旺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也是个怯懦敏感的孩子,他去上学,在街上走,常常听到女人们叽叽呱呱的说闲话,他觉得有意思,就伸长耳朵听,听到关于他们家的闲话就回来问爷爷,爷爷不给正面回答,总是说:“小孩子家,把心思用到学习上,不要听外人说闲话倒是非。”旺旺知道,爷爷不正面回答他,就说明这些话不是好话。
这一天下午,放学好长时间了,旺旺还没有回家,爷爷就去找,看见旺旺和几个孩子在打架,旺旺的脸被打烂了,还渗着血,而宝生把一个大个子的男生压在身子底下,用拳头使劲的捶,旺旺爷赶紧将他们拉开,问打架的原因,那个大个子的男生,是骚婆娘的孙子叫夏旺,宝生说:“这张夏旺就不是好东西,他是哥哥,不护着弟弟,还仗着个子大力气大欺负旺旺,连我这外人都看不过去,今天我非把他捶扁不可。”旺旺爷心中说:“你才不是外人,你也是旺的兄弟,你的原名叫张春旺,春夏秋冬四个旺,就是张家的命根子,都在我的心肺上挂着,伤到那一个,我都心疼。”可是旺旺爷没有说出来,他把夏旺拉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看没有伤,就放心了,爷爷说:“夏夏,你是哥哥,怎么能骂秋秋,打秋秋呢。”夏旺说:“谁给他是兄弟,我奶说了,张秋旺就是不知来历的小杂种,你们这一家人不正经,老公公和儿媳妇关系暧昧,要我离臭旺远一点,可是,臭旺像橡胶一样粘着我,真是讨厌。”旺旺爷心中恼恨,真想伸出手,打夏旺一巴掌,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到底是孩子嘛,“大人说闲话咋能不避孩子,这二嫂真是的。”爷爷叹口气小声嘀咕,旺旺仰起头对爷爷说:“暧昧是什么意思?”爷爷说:“不知道”旺旺说:“我查过字典了,暧昧,就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意思。”张四犇儿低着头想事情,还真是“蒙星雨淋湿衣裳,说闲话断人心肠”,现在连孩子都影响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既要留住孙子,又不能让媳妇受到伤害,让孙子受到影响,哪有这样的好办法呢?旺旺爷想去问问程福来,“程福来是个和事佬,脑子活络,心腹好,口才也好,当初就是他想出办法帮我保住孙子的。”想曹操曹操就到,程福来到下寨村来找儿子,听说到了张旺家。
旺旺爷热情的招待了程福来,吃过晚饭,还要留程福来说一会儿话,旺旺和宝生站在程福来的面前,让程福来眼前一亮,“这俩孩子长得还真像”,程福来收养宝生的时候,刘翠枝只告诉他“这孩子是下寨村的,父母都被日本的飞机炸死了”,程福来不愿宝生老到下寨村玩,“虽然孩子的父母不在了,但说不定爷爷奶奶还在,万一人家认出来了,要孩子认祖归宗,咱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倒是福来嫂性情豁达说:“认出来怕啥?咱养了这么大,待得又不赖,爷爷奶奶即使认了,也就是一门亲,倒是宝生这孩子重情义,让他知道亲爹娘是谁,逢年过节让孩子去给亲爹娘上个坟,烧柱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