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家走,蓝姑姑赶紧上前扶住曾祖母说:“奶,都是俺不一一一一一”
曾祖母说:“啥话都不说了,回家吧。”
母亲帮助蓝姑姑回了娘家,完成了父亲交给她的任务,还奖励父亲,为他生了一个闺女,这个闺女不是别人,就是俺了,爷爷说俺来到这世上不容易,幸亏也是蔓二婶儿的帮助,为了俺,她还受伤了呢。
这是一个暴风雨的夜晚。
半夜时分,父亲顶着一片蓑衣,趟着半尺深的雨水回到了家,他的妻子,也就是俺的母亲,要把俺生到世上来了,可是,俺害怕到这人世间,会遭受无数的劫难,忍受无穷的屈辱,所以赖在娘的肚子里不肯出来,俺这一赖不大要紧,可是把母亲折磨惨了,她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力气差不多都用尽了,汗水像门外的雨水一样横流,到了半夜她就虚脱了,甭说,生孩子了,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接生婆都急的直搓手,没有办法说:“如果到天明还生不了,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正在一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他就是俺的救命稻草,他看见母亲难产,接生婆没有办法,就说:“我去县医院接一位医生来。”那时候的医生医德都很高尚,只有是需要,哪怕是暴风雨的夜晚,也会背着药箱出诊,当然了,这些工作,在今天都被120急救中心承担了,俺要是放到现在出生,父亲早带着母亲,住进县医院那温馨舒适的妇产科的,豪华病房里待产了,可是,那时候,甭说到医院生孩子了,一般人家,连专业的接生婆都不舍得请,一个女人一辈子生一大群孩子,哪能那么娇贵?生孩子也和种庄稼一样,望天收,生的不少,但能活下来的不多,母亲都生了三胎了,只活下来哥哥一个,而现在俺又难产,能不能成活,就是听天由命,但是,父亲不想听天由命,他要全力以赴,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挽救俺,父亲要到十里以外的县医院接医生,这深更半夜的,还下着大暴雨,家中的人都不放心,蔓二奶说:“我陪你去。”
蔓二婶儿和父亲都披着麻包片,提着一盏马灯,拄着一根棍子,风狂雨骤,道路泥泞,从邙山上下来山水,把路冲断了,一棵大榆树被风吹到了,正好躺在缺口上,像独木桥,这要放到平时,一般人都不敢走,可是父亲和蔓二婶儿被一种希望鼓励着,一前一后的上了独木桥,父亲不小心掉下桥了,水到了他的胸前,蔓二婶儿惦着灯走过独木桥,然后把一根棍子递给父亲,父亲拉着棍子,趟着水走了过去,蔓二婶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父亲拉了上去。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一道闪电过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蔓二婶儿看见前面一根树枝被雷劈断了,向父亲砸过来,她叫一声,把父亲推倒在地,树枝掉下来没有砸住父亲,却把她的额头划破了,蔓二婶儿用手捂住伤口说:“不敢停,快点走。”
父亲还有点庆幸说:“这雷把树都劈了,没有劈咱。”
蔓二婶儿说:“雷神知道你是好人,如果把你劈了,你的老婆孩子都得死。”
又一道闪电,父亲看见蔓二婶儿的脸上都是血,吓得惊叫:“二婶儿,你受伤了。”
蔓二婶儿说:“甭咋呼,没事儿,到医院让医生给包住就好了。”
父亲和蔓二婶儿冒着暴雨,终于到了医院,算俺有福,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她竟然是俺父亲的学生,她一眼就认出了老师,而父亲还没有认出她,“王老师,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家中有急病人了?”
父亲这才凝神一看,有点惊喜得说:“许燕云,想不到会是你,你的师母要生孩子,难产。”
许医生一听就急了,“这可是,人命关天,俺马上就跟你去”
也就是俺的命好,医院刚刚接了一辆救护车,平日里就是给干部和有名望的病人用用,没想到,俺出生时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