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教她感受到这条街的热闹和生气,看得眼花撩乱。
没多久她就发现,丁绿尧根本不是带她往他告诉司机的那家店走,但也只能任他拖着,直到两人在一家卖饮品的店外停下来。
「终于摆脱他了。」丁绿尧回头张望,只见满坑满谷的人,看不见安家司机那张虎视耽耽的监视面孔,心情大好。
夏音晓讶异地比着手语,「你是为了摆脱他,所以……」忽想到他看不懂,正要找纸笔,却被他制止。
「没关系,妳用手语,我看得懂。」他笑道,「是啊,我就是为了甩掉他,才把他引来这边的。」
她更是惊讶,「你会手语了?」
「我很久以前会,只是太久没用才忘记了,最近开始慢慢想起来,直接沟通还不行,不过至少看得懂。」他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只是想跟妳讲几句话,那个司机干嘛老是盯着我?活像我随时会欺负妳似的。」
安隆楷花名在外,对自己的妻子却管得这么紧,像个任性专横的小孩,外头的野花一朵一朵地采,可专属自己的那一朵,却连让外人看一眼都不行,占有欲强到可怕的地步。
夏音晓歉然解释,
「对不起,是我先生要他跟着我——」
「好啦,别提他。」他挥挥手,「下礼拜三就是圣诞夜了,妳有计画吗?」难得可以独处了,要把握机会啊。
可,能把握什么机会呢?她毕竟已经结婚了啊……
他用力撇开脑子里忽起的念头,笑道:「我家那天会满热闹的,妳要不要来玩?」
她最近每次录像都来,婉拒制作人为她们安排的特别座位,带着女儿坐在棚内角落,静静地观赏录像进行。
安海微的热中不在话下,安曼菊大半时候也会专心看着台上的节目,只有夏音晓——虽然在他上场表演魔术时,她会很感兴趣地看着,但更多时间,她像个置身事外的空壳,感受不到四周欢乐的气氛,那双幽黑的眼盛载的并非冷漠,而是一种绝望的空洞。
他不知道她在安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她的不快乐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想邀她来过节。育幼院里有十几个孩子,平常天天打闹,圣诞夜想必会玩得更疯,也许能让她开心一点。
想让她开心,就这样而已,绝对没有什么……目的呵。
「妳可以带海微她们一起来,我家是育幼院,小孩多得很,大家可以一起玩。」他取出要买的饮料清单,递给店家。
「你住在育幼院里?」这么说,他是孤儿了……
看出她的疑问,他笑道:「别误会啰!是因为我妈是育幼院的创办人,离婚后才带着我和我妹搬进去住。」顿了顿,「我妈和妳一样,也听不见。」
夏音晓一愣,「她也听不见?」
「她小时候受过伤,因此失聪,平常都是用手语和人沟通。不过,她骂人的时候嫌手语不够快,都会直接开口骂。」
她睁大眼,「她能说话?」
一旦失去听力,通常也会失去语言能力,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无法确定自己讲得是否正确,索性不开口。
「为什么不能?只是听不见而已,声带还好好的啊。她骂人可凶了,声音又大,每次骂我的时候,整个育幼院都听得一清二楚。」尤其在发现他又偷了什么之后,连打带骂的才是精采呢。「妳应该也可以说话吧?」
夏音晓神色为难,「学校老师是有教过发音……」
「所以妳是可以说话的嘛。」他兴味盎然,「来,说几句吧?」
她连连摇头,「我声音很难听的。」
「妳听过自己的声音?」丁绿尧接过饮料后付帐,拉着她往隔壁大排长龙的烤鸭店走去,跟在队伍后面排队。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