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
“谢谢四爷。”
“听起来好像不太快乐。”长指优雅一展,示意入座,她却仍然杵着,并不领情。“班雅明又哪里得罪你了?”
“这种结婚方式,没有什么好值得高兴。”
“但起码达到了你的目的。”
“我……的确是想跟他结婚,”娇颜怒红。“可是不是用这种方式。”
“那可真是遗憾哪。”哎,多少女人不在乎用什么方式,只求得到他,这小人儿却固执地追究到底。“今天是特地来发牢骚的?”
“不……”奇怪。她明明很郑重前来,怎么四爷才轻轻问一句班雅明的事,她就原形毕露?“我是为更重要的事而来。”
“关于班雅明涉及洗钱的事?”
“这事是出于你的授意吗?”她急问,对方却悠悠回应。
“你打算怎样?”
她为难地踌躇半晌,认命一叹。“我不能放任他玩危险游戏,必须给他点教训。”
“那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他怡然莞尔。
“不是你……”
“不是。我只是给了他贵重的武器,但他却拿去玩了不该玩的事。这是我的错,还是武器的错?”
“四爷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一直都不揭穿他?”
“他是好孩子,不过是玩过头了。”不需如此挫杀他的锐气。
她很难将班雅明和好孩子这三个字连在一起。
“他很聪明,甚至是太聪明,所以他的优点都带着某种毁灭性。最棘手的是,他喜欢这种濒临毁灭的快感,完全不怕死。”
这她可以理解,也一直被他逼迫着共走这恐怖边缘。
“你出现之后,他才刚始懂得什么叫怕。”
“他会怕我?”
“他是会怕你出事。”
“所以你用我来牵制他?”
他笑而不语。背光而坐的剪影中,他似乎拿着笔刀,在雕刻着掌中的什么——她对这方面不太清楚,四爷的生活领域也跟她差距太大。
“我欠四爷一份人情。”
“喔?”他悠然雕琢,难得心情如此惬意。
“就是你故意告诉我梅莉的事。”
不错,这小女娃是个可造之材。“怎么说?”
“你是借着我,去逼班雅明处理好感情的事。”班雅明自己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四爷却借力使力,用她对感情的严格要求,去治班雅明的散漫。
“我这么做不尽然为你和班雅明,也是为了梅莉。”他换了一柄精细刷子,清理印石的刻面。“她也是个好女孩,只是一直醒不过来,对班雅明怀有太多梦想。”
“所以你一石二鸟,替她快刀斩乱麻?”
“好眼力。”全说中了。
“是你给我的话里面,藏有很多线索。”
“这代表你有用心在听。”哎,如此灵巧的心思,难得一见。“你已经准备出手了?”
“嗯,但我还拿捏不住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狠狠教训班雅明,却不会伤及四爷。“我连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都还模模糊糊。”
“正如上回我告诉你的:他是负责伺候我的人。而且,不是出于正统,是怀着野心篡进来的夺权者。”
“十九是出于正统的吗?”
“他是第十九代负责伺候的人。”所以叫做十九,不同于外来入侵的班雅明。
“班雅明篡夺的是十八的位置了。”
“不一定。”他微微倾头,宛如颇感兴味。“我还没放手,班雅明不敢妄动。这点规矩,他还懂得尊重。”
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班雅明原本要走生化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