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梢,语气轻淡的说:“原来你是在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在骂小孩还是在责备部属。”
朱照曦一窒,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注意两人之间的身分,只好将怒气硬生生的压缩成冰冷的嗓音。
“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换秘书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又把人家柯秘书骂跑了?”
甘尔瑞慢悠悠启嗓,“首先,好端端的我不会骂人,第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骂过柯秘书。”
“你没骂过她?”见他竟敢否认,她气愤的伸出食指指住他鼻子,“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对她说过,难道你会先擦屁股再上大号这种话?”
“这句话我有说过,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骂过她。”他记性很好,说过的话不会不认。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干脆滚蛋?”
“没有。”
“没有?!”她尾音往上扬。
“我不知道话你是从哪听来的,但那只是断章取义,我并不是那样说的。”他叠起长腿,双手在胸前交扣,悠哉的瞬着她。他很早就留意到,每当她情绪激动时,两耳总会红通通的。
“那你是怎样说的?”
“我用很和善的语气告诉她,你已经来了快两个月,其中有一个月又二十六天,我交代你工作,你都做不好,我在想,或许你不太满意这份工作,你要不要考虑清楚,要继续留下来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吗?”
“你这叫和善?”妈的,这根本是摆明叫人走路嘛!
“我确实是出自于善意才这么说的。”修长的丹凤眼瞟向她,他不愠不火的开口,“朱小姐,她是你亲自调教的秘书,你应该很清楚她记性不好,工作又不用心,常爱在上班时间讲私人电话,这些都无所谓,但我每次交代她的工作,她总是漏洞百出,你觉得她真的能胜任这工作吗?”
“这……”朱照曦被他问得一窒。是,她承认柯秘书的能力确实不太行,只是虚有其表的花瓶,但毕竟是人事部应征进来的,她又能怎么样?她已经很尽力的在教了。
她只是一个特助,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却还要身兼调教他秘书的责任,很累的好不好!尤其他这个人又很挑剔,事事要求完美,不论是财务报表、签呈还是企划书,都必须依照他规定的样式来拟撰,否则一定退回去要求改过。
因此每次走一个秘书,她就得从头一一教起,当她那么闲啊?
“每一个秘书都被你嫌得一无是处,下次再有新的秘书进来,你亲自教她,我再也不管了。”
黑幽幽的眸子投向她。
“朱小姐,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不是每个上司都像我这么有容人的雅量。”
容人的雅量?朱照曦朝天翻了翻白眼。她知道自己脾气不太好,每次只要一火起来,就会忘记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朝她的顶头上司咆哮。
但是容人雅量这句话怎么样也用不到他身上吧?她做他的特助两年多,他就换了十几个秘书,这算哪门子容人的雅量啊?
迎上她怒瞠的眼,候了片刻,他提醒她,“你不知道对不起三个宇怎么说吗?”
他是可以原谅她用恶劣的态度顶撞,但她若不先开口道歉,他要怎么给她台阶下?
她咬牙瞪他,怎么样也不肯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是,她承认自己的态度确实不好,但那也是他有错在先,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赶跑秘书,最后倒楣的还不是她?
在新秘书报到之前,其他部门的秘书没有人愿意过来支援,大家都慑于他挑剔的个性,怕动辄得咎,所以这段时间她就得身兼特助和秘书之职,伺候他这位大董事长。
她不开口,他也没说话,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