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凌子厉一下班就匆忙结束手边的事,迅速赶回家。
他否认自己是因为担心唐蔓霓整天没吃东西,才急着回去,他告诉自己,他只是要回去看看她萎靡的模样。
回到家,他先察看桌上的吐司,不悦地发现,吐司并没有减少,看来她并没有动过它。
他先回主卧房,叫醒整个下午都在午睡的杨瑞伶。
「我要你去叫蔓霓起来,你叫了没有?她有没有起来吃东西?」
好梦正酣的杨瑞伶被吵醒,而且劈头就被追问唐蔓霓的事,她顿时气得想骂脏话。
唐蔓霓、唐蔓霓。我是她什么人?她有没有吃东西,关我什么事呀?
但她多少还顾忌凌子厉的威严,不敢造次。
她忍住怒气回答:「我不知道,你要我叫她,我叫了,至于她有没有出来吃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叫了,为什么不盯着她吃呢?」凌子厉一急,便责备道。
「我看我干脆帮她吃好了!子厉,瞧你紧张成这副样子,你不是常说恨透唐家的人,干嘛关心地吃东西没有?」杨瑞伶冷笑着问。
「我……」凌子厉霎时语窒,狼狈地转开头。「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故意转身更衣,回避杨瑞伶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杨瑞伶佣懒地起身,皱眉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我要出去洗头,晚餐你自己吃吧!」
「嗯!」凌子厉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杨瑞伶换好衣服便出门去了,凌子厉先到书房打开电脑,叫出一些资料来看,然而那些文字、数据,全像黏在萤幕上的蚂蚁,他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最后,他暂时关闭萤幕,决定到客厅走走,看点电视新闻。
转移阵地到了客厅,他打开大型液晶电视,转到新闻频道,然后找了个位置,在沙发里落座。
然而这里的情况,也比书房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睛盯着萤幕,心思却飘到客房里。他不断在心中猜测,她整天躲在里头没出来,在做什么?
生气?哭泣?或者是……想不开,做傻事?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倏然一惊,她该不会真的那么傻吧?
可是她又整天没出来……
他看了看紧闭的门扉,咽了下口水,然后起身走过去,像有窃听癖的变态狂一样,附耳贴在门板上,聆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
里面半点声响也没有,甚至连脚步声,或是拿取物品、还是移动桌椅的声音都没有。
愈想,他愈心惊。她会不会真的……
他脑中陆续闪过许多画面:拿刀割腕的她、用丝袜上吊的她,甚至在浴缸里溺水自尽的她。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正虚弱地等待救援,他便坐立难安。
最后他受不了,「刷」地起身,大步走向客房,用力敲击门板。
「蔓霓,开门。」
没有动静。
「开门,唐蔓霓,快打开房门。」
凌子厉像疯了似的,拚命拍打门板,准备下一刻要是她再没开门,便要使用蛮力踹门而入。
幸好没等到那一刻,她便开门了,否则届时他会更糗。
「有什么事吗?」唐蔓霓泡泡的眼睛看着他,双眸呆滞,语调里睡意仍浓,看来应该是刚被吵醒。
原来她也在睡觉!凌子厉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过立即地,羞耻感涌上。他要如何对自己粗暴的敲门方式自圆其说?
「呃,你……要不要吃饭?」他找了个最可笑的理由。
「吃饭?」唐蔓霓瞪大眼,顿时睡意全浩。
他像房子失火似的猛捶她的房门,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就只为了问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