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院时母亲的慈爱眼神,惜涟更觉凄凉,裹紧身上肮脏的床单,哭着人梦。母亲,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早,母亲,没有你在我的身边,这样的日子我怎能度过。我只有一个人,请你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我很想你。
她是丢了水晶鞋灰姑娘,又在午夜十二点后回到原先的生活,过着尘灰满面的日子。
她的王子卢非易开着那辆典雅的银白色轿车从桥洞下经过,熟悉的车声惊醒了她的泪梦,她从被单中伸出了头,银白色的车影飞驰而过,“一定又是梦。”她自语着,走到桥外,靠在桥头,望着天上的星,陷入如幻的回忆。
卢非易驾着车驶进桥洞,经过一个瘦弱的身影时,心中不禁一动,“惜涟。”他想停下看个究竟,刚放缓车速,后面的一排车提出抗议,他只好继续向前行驶,在绕了一个大圈后,又迫不及待的回到桥洞下,已没有惜涟的影子。车子驶出桥洞,他失望的低下头,点起一支烟,这一瞬间,他没有看见正抬头望星的惜涟。
惜涟的身体至少看起来与正常人差不多了,她在公厕的盥洗处将自己清洁一下,又换上一套捡来的干净衣服,试着去求职,一则启事吸引了她:招聘缝衣女工,包吃包住。
这个工作地点在郊外,一个空旷的场地零星的分布着四五家小工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夜晚连路灯都没有,待遇也很刻薄,同去应聘的数个人,只有两个留了下来。惜涟是其中一个,她的要求并不高,只求过一个安安稳稳的平静日子。她隐瞒了自己的学历,经历,是厂中最少出门的女工。大概这样就可以避开卢非易了,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也许上天可怜这对有情人,在错过了很多个相逢的机会后,他们相遇了,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地点。
这是一个周末,惜涟的唯一的一条毛巾不知到被谁顺手牵羊偷走了,于是她就到工厂外的一个小杂货店去买日用品,由于附近只有这一个小店,所以老板娘刻薄的要命,东西质量差的没谱,价格却贵的要命,惜涟她们,除非必需品,否则根本不会在那里买任何东西。
可是,在这里,就在这个阴暗杂乱,次品成堆的小杂货店里,她竟然见到卢非易,他可是连钥匙环都要买名牌的那种,怎会在这里出现?
卢非易没有变,还是那样俊朗英俊,举止优雅,气质中更添成熟魅力:“惜涟。”他惊喜的轻呼她的名字,如梦中一样亲切。
两人在老板娘好奇的要命的目光中走到店外的树丛中,直至老板娘看不到的地方。
“惜涟,原来你在这里,找的我好苦,”卢非易将惜涟拥在怀中,“我路过这里,特别想吸烟,打火机却无论无何打不出火,正好在路边看到这间小店,就想到里面买个打火机,火柴什么的,没想到却遇见了你。”
“非易哥。”惜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丝毫没有责怪她当初的“不义”之举。
“回来好吗。”
“你不怪我吗,当初我……”她说不下去了。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我们已错过太多的时间,不要再分开好吗?”
“好,也许我不配说这个‘好’字,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再回到你的身边,可我爱你,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在想你,我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和罗小姐分开了。”
“什么?”
“我们可以结婚,永远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非易哥。”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到天堂,命运对某些人来讲总是这么大起大落,悲喜交加。
“我们这就走。”
“我回去辞职。”
惜涟只对老板说了一句“我要走了”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结算工资,也没有拿走任何行李。他们分开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