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之上,三十余人零落地散布在山头,或是打坐,或是持印,或是划阵,各有专攻。
况宝丽四处巡视指导之时,耳中不断传来一名男人的训喝声,待中场稍歇,才见那人大跨步走了过来。
“气死了!这个钟采香,练功一点都不认真,还问我有没有送她面包?真是莫名其妙!”康贝德说着,喷息不断,显然仍是怒气未消。
况宝丽一晒。“你说她懒,我同意,可是你觉不觉得奇怪,近两个月来,成长最快的就是她。”
康贝德倒是无法否认,怒自斜眉地想了下,才又得意地道:“那是因为一来,她原本的程度大低,保留了进步的空间;二来,我每次聚修都对她严格监督,她才会这样突飞猛进。”
“的确是你的功劳。”况宝丽认同地点头,挂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不过你下次分点时间给别人,让别人也突飞猛进,如何?”
康贝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皱眉搔着下巴。
况宝丽来到了场中央,合掌一拍,全场登时将焦点集中过来。她推了推眼镜,说着令人兴奋的消息:“我知道有很多的家长已经在山下等待,所以今天的课程提早结束,走的时候,记得将地上的阵法给踢掉,解散——”
“耶!”钟采香乐得一喊。紧接着东踢西扫,把方圆三十公尺内十数个阵形全部清光后,拔腿就往山下冲,霎时尘烟大作。
人人捣鼻闭眼,待沙雾落下,视线渐明,大家正想找寻真凶责骂之时,她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罗娑阿姨!”
罗娑见到山上那一个小点蹦跳奔下,直到了眼前。见她仍是两个月前那笑眯眯的模样,顿时心中大石落下。“采香,你还这么有精神,过得很好嘛。”
“很好呀。”钟采香高兴地挽着罗阿姨的手,看向一旁的父亲,然后不解地张望。“妈妈呢?”
钟世游往后斜了一眼。“你妈她不想来,免得碰到‘讨厌’的人。”
顺着那暗示的方向望去,树荫下停着一辆黑色大轿车,车旁有个司机恭谨等待,而在半开的黑玻璃内,似乎是坐着两个人,瞧他们涌出的灵气腾腾翻滚,恐怕是灵眼开通后所见最强的。
此时车内那四只眼睛冷冷瞪来,吓得钟采香连忙回过了头,吐舌笑说:“他们跟华若霞一样,瞪人都瞪得很凶。”
“那我们走吧,去你的学校逛逛,免得在这跟他们大眼瞪小眼。”钟世游搓了搓她的头发,弄成像是鸟巢一样。
“贱手。”钟采香打掉父亲的手,挽着两人往校园内走去时,撒娇要求着:“爸——我要吃煎饺、炸鸡排,还有蚵仔面线。”
“在这没得吃吗?”钟世游奇怪问着。
“哎呀,人家想吃嘛,你到底变不变得出来?”钟采香吸起了嘴,表示对他产生信心危机。
“你临时叫我变,真是考倒我了。好……我试试看。”钟世游无耐地摇摇头,挥挥衣袖,准备大施难得的戏法——
钟世游原本挟在腋下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再打开时,已多了一盒煎饺。又拉开大衣往内袋一掏,就掏出了一块炸鸡排。接着屁股往下一蹲,做出出恭的姿态,手作势一捧,竟然捧了袋蚵仔面线来。
钟采香在旁连连鼓掌叫好,罗娑则是感到恶心又吃惊。一路上从没看他准备过这些东西,现在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你叫我‘变’,我就‘便’出来了。厉害吧?”
钟采香正大口啃着鸡排,说不出话,唯有连连点头致意。
“罗娑,你想不想吃?我可以再变。”钟世游顺口问了句。
罗娑火速摇手甩头,一想到刚刚他那副德行就恶心。
三人来到学校一角的花棚下,在钟采香吃撑后,罗娑便问:“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