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听诊器、手里拿着听筒,正在咧嘴笑的医生。
再转过去看被她打的那张脸,她倒抽一口气,又看到了──这个连道士作法都赶不走的家伙。
「我看没事了,才醒过来就生龙活虎的给你一巴掌,这下什么病都没了。」
他抚着脸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谢谢医生,不过还是请你再仔细检查看看吧。」
医生询问她几个问题,再量量她的体温,吩咐了几件事之后,所有人才陆续离去。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那个人。
他小心谨慎的靠近,俯下身来看着她,「妳知道我是谁?」
她不自主的往床里缩,害怕的抓着床单盖住半张脸,只留眼睛瞪着他看。
「妳认出我来了吗?」他满脸期待着。
她胆怯的点了一下头。
他的脸立现光彩。「我是谁?」
「天桥夜市的疯子兼大色狼。」她沙哑着说。
他不可置信的张口结舌,好一会儿,僵硬的脸才渐渐转为十分失望的表情。
「原来妳还没想起……」他低喃。
低垂的凤眼痴楞半晌,转回来迎上她像小鹿惊惶的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直视着。
「对不起,我真的吓到妳了,我以为……我以为……」他的眼睛泛起泪光。
又来了,这个彪形大汉怎么动不动就要掉泪?
她轻放开紧抓的被单,有点犹豫、有点温柔的说:「喂,你不要这么容易掉泪嘛……会给人家笑的!」
他连忙抹去泪,露出个虚张声势的微笑看着她,「对不起,又让妳见笑了,我平常不会这样失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妳都会失去控制。」
她放松脸上的肌肉,怯怯的浮起一朵小小的微笑,「我了解,你把我当成某人了……」
「大概吧。」他转开话题,「妳在恭王府花园昏倒了,他们把妳送来医院。」
「多久了?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整整三天。」
她诧异的想,她只用三天就过了纪萱生命中的最后一年?真不可思议。
「医生检查不出妳有任何异样,没有血块、没有阻塞,但妳就是昏迷。」
她不是昏迷,她只是回到过去。
「我告诉你的领队和团员,说我是妳的男友,妳来北京看我,所以他们就把妳交给我……」
「等等,他们就这样放心的把我交给你?」
他露齿而笑,「他们说看我一表人才、长得端端正正的不像是坏人,而我也顺便把我在北京市政府的职位告诉他们,他们就完全相信了。」
成芷翻了个白眼。阿公、阿妈们,你们太单纯了,人不可貌相,你们不记得了吗?
「不过最主要的是我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给妳在洛杉矶的父母,把妳的情况告诉他们,请他们不必担心,由我来照顾妳就可以;而刚好那时医生的报告也出来,知道妳没有任何严重的伤害,所以伯父、伯母就很放心的答应了。」
「你怎么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她凶巴巴的问,「又怎么知道我住院?你派人跟踪我?」
「我捡到妳的手机,那天晚上从妳的背包里掉出来的。而妳住院的消息是从报上看来的。」
「拿来!」她推开想帮忙的手,自行挣扎坐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还她。
「你偷看我的手机?」她很用力的瞪他。
「我想把它送还给妳,总得知道妳的资料嘛。先不说这个,妳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照他的话,先拨了通电话给她爸妈。她爸妈听到她没事了,差点喜极而泣,还交代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