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品颐闭上眼,心头两难让她痛苦不堪。只要她一走,等于是将撷香她们弃之不顾。他怎么能?是他的离去促成今日醉月楼的局面,在五年杳无音讯后又突然出现,把这个难题交给她!
迟昊坐在榻沿,她的表情,像刀划伤他的心。
“没有人可以决定你该怎么做。”他冷硬下心,将所有不舍全数抹去。他是如此卑劣,如此自私,放弃他吧!他不值得她如此!
当年对他说过的话,如今回到自己身上。海品颐羽睫低垂,看着自己置于桌上的手交握。他这是教会她体会给予终将被夺取的痛苦吗?
她好累,她不要再想了……海品颐逃避似地趴俯桌上,只想逃开这个难以取舍的抉择。
“过来。”迟昊唤道,朝她伸出手。
海品颐抬起头,看着他的手,被他俊魅的目光紧锁,不由自主地走向他,将手置上他的。
轻轻一带,迟昊将她拥进怀里,往后倒向榻上,弯身替她除去布履。她一天一夜没睡,加上为他疗伤,镇日为楼里的事奔波,怎撑得住?
“睡吧。”拉来被褥将两人覆上,他将她的螓首揽靠肩窝。
他温暖的胸膛,让她感觉仿佛回到木屋那段幸福的时光。海品颐眼眶忍不住发热,额抵着他的肩,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这么快,他和她昨天才相遇啊!再久一点,别这么快就逼她,她任何一边都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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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怀里,她睡得好沉,贪恋倚偎着他,只想一直这样沉睡。
是醉月楼厅前的吵杂声,将她从睡梦中拉回,睡得太沉,乍醒的海品颐只能盯着他的胸膛,一时间,还意识不到发生什么事。
“楼里好像出了事,快去。”早已恢复清醒的迟昊推着她。
海品颐这才反应过来,简单梳洗后,奔到厅前,看到高大的初天纬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带来一群木匠打扮的汉子,正四散拆屋。
得到风声的嬷嬷早已赶到,且已经过一番周旋,出入意料的是向来长袖善舞的嬷嬷偏对初天纬无计可施。不得已,嬷嬷只好叫她去把撷香找来。
情急下来不及多问,海品颐赶紧至撷香阁把撷香带来,撷香才一到厅前,初天纬就要求和撷香至后院独处。
海品颐心一凛,和嬷嬷对看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反对。初天纬不是能简单应付的人物,怎能放心让撷香和他独处?
知道他们的担虑,撷香悄悄握住海品颐的手,要她放心。若不顺他的意,怕是没办法善罢干休。
“初爷,这边请。”撷香领先朝长廊走去。
和手下交换了眼色,初天纬跟随离去。
“嬷嬷……”海品颐拧眉。
毫不招架地任人踩进醉月楼放肆,这一点也不像嬷嬷的作风。
语里的疑问嬷嬷哪有不明白的?她气得用力跺脚。“我做啦!打从昨晚我就用尽关系要毁了这个姓初的,却是没半人理我!”所有门路用尽,却只得到一个回应——初天纬,没人敢碰!
“怎么会?”海品颐一惊,望向两人消失的长廊,眸中焦虑更甚。皇帝为了替宠妃缉凶,所给予的权限有多大?竟连高宫达人都无法干预!
初天纬是为了迟昊而来,且已将嫌疑锁定醉月楼,怎能为他毁了醉月楼,毁了他们辛苦五年建立的根基?
“嬷嬷,我去楼里看看。”匆匆丢下这句,海品颐离开大厅。
先至厨房拿了食物,再奔回房里,丽容满是掩不住的慌张。一推门进入,她立刻拉了迟昊的手,往房后的暗道走。
“初天纬又来了,你先待在这里。”将食物一股脑儿都推给他,海品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