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比他更现实功利?姜兆同真是大开眼界,他自问心肠再狠也狠不到自己的亲骨肉身上。
“为什么不是你妹妹回孙家?”
“我妹妹尚未成年,你想老牛吃嫩草吗?”
他神色一冷,“我一个也没兴趣娶。”
“谢谢你大发慈悲喔!我原先还担心自己会被奶奶押着去结婚。”樱唇微扬,她笑出自在的弧度。“既然你今天有空,可以载我到捷运站吗?”
“做什么?”
“我好想回家看我妈妈和妹妹,但奶奶一直不放人,现在既然出来了,我想回我家一趟,吃一顿真正的团圆饭。”
“你在利用我?”他眼神阴森。
“有这么明显吗?”她呵呵傻笑。“改天请你喝咖啡补偿你,今天就求求你大发善心帮个忙,万事拜托!”
被人利用的感觉很差,更何况她居然放弃陪金龟婿吃饭、约会,也要回妈妈家,姜兆同只差没出口三字经,他的身价何时低落至此!
但他天性理智又理性,却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思念妈妈和妹妹不是人之常情吗?谁能苛责她的孝心?
他并非钢铁心肠,只是很少心绪波动,对于无益的人事物一向不加以关注,更别说是为了女人。尤其是孙小雅,她不像他所见过的女人一样想巴上他,他的冷情从来吓不退有野心的女人;因此,孙小雅那看似甜美温柔实则超然物外的心却挑动他的心绪,他不清楚他喜不喜欢这种感觉。
小雅望了他冷若冰石的侧面一眼,微微挑眉,唇畔笑意加深。“有点为难吗?麻烦你路边停车,我自己搭计程车过去好了。”偶尔奢侈一下也无妨,只要别再瞧见他阴沉骇人的脸色。
啧,大过年的,这位先生也不会摆出应景的笑脸吗?
而她说的那些体贴的话,反而更激出他有史以来最差的脸色。
“如果你不是以退为进的做戏,就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姜先生言重了,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呢?你可是大家争破头的金龟婿!”无视于他脸色沉冷,小雅嫣然一笑。“我想,姜先生绝非可以任由人摆布的人,尤其是婚姻大事,你自然不可能屈服于可笑的婚约,今天你说要交往,其实连百分之一想娶我的意愿也没有,对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痴心妄想、自寻苦恼呢?我当然不想跟你太亲近,免得不小心迷恋上你,而你却没把我放在心上,那我冤不冤?我妈的前车之鉴太惨痛了,请原谅我无法对你热络、巴结。”
“我有说要你热络、巴结吗?”为什么她愈是柔声解释他愈火大?
小雅抿唇一笑,甜美灿烂。“我懂了。我一开始就表错情,我应该巴着姜先生不放,以死要胁你履行婚约,这么一来,姜先生就不会再到孙家现身了。”
姜兆同生硬开口。“这点你倒说对了。”
“我现在重新排演还来得及吗?”
“太慢了,你已经挑起我的好奇心。”他冷哼一声。
“你的好奇心该不是想把我抓进实验室解剖一番?”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雅微微挑眉,眼眸波光诡谲,突地笑眯了眼,毫不迟疑的说:“想解剖我没问题,记得将实验费汇给我生母马妍容,好教我死得瞑目。”
姜兆同蹙起了英眉,“我说的解剖不是人体解剖。”她的智商有一百吗?
“哦,请你讲话不要这么高深莫测,我只是平凡的大学生,不曾留学,也没有双硕士与博士学位,我们之间的水平有差。”
“你似乎一直在强调我们之间不可能。”
“是不可能。我或许没有你十分之一的精明厉害,但也不是笨蛋,不要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心里根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