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痛快地好好哭个够,一吐堆积在心头上的苦,裴彻知道自己可以做的事,仅是如此。
直到她哭累,在自己怀中睡着,裴彻才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上床,怎料不过是小小的震动,却又惊醒了凤笙。
“睡吧,你已经累了。”他低语,低沉的嗓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凤笙只是盯着他。
裴彻看出她的不安,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
“刚刚我就想问,你的脸怎么肿起来了?”见她只顾着哭,他也真是开不了口。
她别过脸去,忘了妆已被自己哭花,早就无法掩饰自己的丑态。
“让我看看。”
“不要!我好丑。”凤笙将薄被再拉高些,好借故躲进去,她不想自己如此丑陋的模样被他看见。
裴彻轻笑,拍拍她的背,就像是哄小孩子般。
“谁说丑了?”扬高声,他反问她。
“我……真的很丑。”虽然脸颊没之前灼热火辣,但仍旧是隐隐作痛着。
他扳过她的身子,定定地看着她。
“在我眼里,你很美,知道吗?”她的美丽,是浑然天成的绝艳,而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更让入迷醉。
凤笙不语,湛亮的大眼因为先前的哭泣而泛红,平日坚强悍然的模样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是她真正的表情。
她总是用强悍、跋扈的个性保护自己,若她流露出一点害怕退缩的惧意,绝对无法好好活到现在。
在玉楼春底下讨生活,靠的就是美色与手腕,凤笙其实都懂,她越是深谙这道理,就越是反其道而行,竞让她闯出响亮的名号。
裴彻伸手抚着她被打肿的面颊,微热的温度传人掌心中。
“我先前不是给你一罐药,放哪儿?”
凤笙指着镜台,裴彻离了床杨,很快又回到她身边。
“有点痛,你得忍忍。”挖些药膏在乎里,裴彻将她脸上的红肿揉散。
微凉的膏药传来,化解一脸的热感,他的温丞让凤笙相当感动。
“从没人待我那么好过。”
裴彻淡淡地笑。“你应该有人待你这么好才是。”
“在进玉楼春之前,大家把我当扫把星看。进玉楼春之后,杨媚将我当摇钱树摇。”他们从没人真正将她当成一个人对待过。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在我眼里,你还是你,我所认识的你。”裴彻放轻手里的力道,怕她忍受不了。“今晚过后,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了。”
凤笙激动的翻坐起身。“你说什么?”
“我说今晚过后,你不再是玉楼春的花魁。”
她抓着他的臂。
“杨媚是不是又和你狮子大开口?你为什么要让她得逞?”
“你是否太过小看我裴彻了?”他轻笑。
“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我,除非我自己选择。”
“所以,你跳进去了?”
“没有。”他可不是傻子,三十万两也够买下整座玉楼春了,犯不着又当冤大头。裴彻可没蠢到瞎了眼。
“那为什么杨媚会放过我?”
“因为……我威胁她。”
裴彻凑近她,冷冷地开口。
凤笙瞠大眼,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她总以为他只是性子冷淡些。没想到,他也是心肠如铁之人。
“玉楼春若还想要在城里头做买卖,就得对我妥协。”裴彻说得稀松平常,台面底下也暗自有了动作。“而那个赵瑞,快活也只有几日了。”这三十万两,他绝对会从赵瑞身上剥下来,一文钱也不少。
她脸色一白,没见过裴彻的目光如此冷冽。
“咱们有机会,可以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