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裴府,宝蓝色的身影隐没在繁华的大街人潮里。
裴彻望着她窈窕的背影,直至她弯过街底的转角再也不见踪影,说也奇怪,从不唉声叹气的裴彻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唉……”
这下换桂贵看傻眼,说不出话来。老天爷啊!裴家祖先可真是开了眼,终于照顾起他家这痴心无人及的情种主子……呜呜呜!好感动呀!
想当初,自从主子见到大少奶奶,一颗心就这么栽进无止尽的情涡中,凄惨的程度简直比掉入阿鼻地狱还要可怜。
尤其当竞争敌手是大当家,兄弟俩为了同一个女人险些坏了和气,那场面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而今二当家总算是苦尽甘来,遇到春天呐!
虽说这位凤笙姑娘跟大少奶奶长得如出一辙,但谁管得着?只要主子喜欢就没问题了……桂贵忍不住想拭泪。
裴彻转身,看见他抽抽噎噎的滑稽样貌。“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哭?”
“……二当家……呜,你有所不知。”桂贵越想越激动,一回想这些年来守在裴彻身旁,瞧他为爱伤神、有爱难一言,就觉得替主子委屈。
“我也不想知道。”裴彻很冷淡地浇他一桶冷水,打算就此离去,却在脚跟旁见到一条水蓝色的锦帕。
弯下腰,他拾起帕子,上头的绣花严谨工整、样式繁复。
“你的?”这品质,也可以和小六底下的绣坊工夫相当了。
“没有,桂贵的在这儿。”递出自己的素帕,他哪里会拿这般花俏的绣帕?又不是女人家,他可没有那奇怪的嗜好。
“怪了,那是谁的?”裴彻仔细端详,鼻端充斥淡淡的幽香。“是她?”抬起头来,人群中早已不见她芳踪。
“是凤笙姑娘的吧?”
“嗯。”
桂贵心念一转,那张隐在素帕后的双眼可是贼得很。
“既然是凤笙姑娘的,不如就二当家送去。反正人也才走不远,姑娘家的脚程又不快,要追不是难事,对不对啊?”
裴彻哪里不知他在打啥鬼心眼?才要开口,桂贵又一阵抢白。
“哎呀呀,该去‘乔坊’拿六当家的绣线,瞧我这记性,真是糟糕啊!”桂贵敲着自己的头,旋过身去要走回府里前,又回头对裴彻说:“二当家,桂贵进去拿‘乔坊’的领货单据,您快去快回啊!”
朝桂贵点点头,裴彻转身就走,自然也没见着那小子的贼模样。
想必二当家此刻的心情,就宛若天边高高挂起的烈日骄阳一样灿烂吧!
“春风起、春光妙,小小冤家两相好,美景当前乐逍遥……”
不成调的小曲儿,愉快地自桂贵嘴里逸出,趁着府里没人当家,他桂贵就翘高屁股乐上天,痛快一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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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大街上,充斥各种嘈杂的吆喝声,此起彼落,前街后巷都可听闻。
街市两旁商行楼馆林立,各家各户竖起别具特色的商旗,随着秋风飘摇,增添几许活泼的色彩。偎着街坊边的摊贩也一个紧挨着一个,丝毫不见空隙,一人一张口,全拼了命拉拢前来瞧趣儿的客人。
以往,裴彻总不觉得这条街吵,也从未觉得这条街上人多到让自己举步维艰,但今日却大不相同,想要脚底生风,快快寻获她身影,真不是件轻易的事。
裴彻寻着凤笙离开的路线而去,仍旧不见她的人影。
卖食的小贩沿街叫卖,穿梭在狭小巷道,声音宏亮。
“大爷,来碗馄饨汤当当点心如何?咱的馄饨特大特鲜、滋味很好,给您尝尝看。”卖食小贩停在裴彻面前,热情的招呼着,放下肩上扁担,竹篓里还飘着氤氲热气,香味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