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动了动肩膀时,立刻有一只手臂过来搂住了她,让她枕在温暖舒适的肩窝里。
缓缓地睁开双眼,首先看到是一只手,一只握著自己手臂的手。
这只手看来是那么的稳重,她曾经以为这是一只只会捧著酒杯,只会跟女人调情的手,但现在看来它却是那么的可靠。
但它也只有现在看来很可靠,很多时候,它都给予人风流、闲散、不负责任的感觉。
香雪坐了起来,抱头低泣。
铁穆尔动了动浓黑的眉毛,他听见那隐忍的啜泣声了,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起来安慰她。
很多时候,女人只是为了哭而哭,就算想出很多安慰她的话,她还是会把应该流的泪水流完。他很了解女人,所以他只是撑著额头,静静地看著她哭。
看著她哭也是一种享受,因为她哭的时候,那头褐金色的长发便在背后微微颤动,连这样都带著一种奇异的魅力。
香雪明明感觉到他醒过来了,但是他却没有过来安慰她,甚至连试图安慰她都没有,她觉得很奇怪,于是转过头去,不解地问:
「你、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铁穆尔扯著嘴角淡笑,说道:
「我问了你就不会再哭吗?」
她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就对啦!既然我问了你还是要哭,那我又何必要问。」
她怔住了,碧绿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著铁穆尔,仿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你、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吗?你难道……」
她忽然闭上嘴,因为她发现铁穆尔的确不担心;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自己赤裸的胸前。
她脸上一红,羞赧地将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的身体,不过这么一来,赤裸的却变成铁穆尔了。
她羞得低叫了声,将头埋入被子里,继续哭了起来。
她的失措惹来铁穆尔的大笑,他起身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入怀中。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在被子里左右挣扎,无奈铁穆尔的手臂就像钳子一样,牢牢地将她固定住。
铁穆尔寻到她的唇,低头给她一个几乎令她窒息的深吻,变成女人之后,这双唇也变得更具风味。
「唔……」
铁穆尔虽然很不可靠,但他总有办法让女人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他的吻不论深浅都非常具有技巧,这种技巧足以安抚任何一颗焦躁的心。
香雪紧绷的肩膀逐渐舒缓,她到后来甚至改被动为主动,小舌主动纠缠著铁穆尔的舌。
除了亲吻,他也不忘运用自己的双手,他一手托著她的后脑,一手则时而在她脸上摩挲,时而轻揉她的肩膀。
等到铁穆尔的唇终于离开她的,香雪忍不住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一口气。
铁穆尔凝视著她的眼,目光闪动,是深情而坚定的目光。
「你一定认为我不过是一时风流,揭开你的面纱,诱拐你上我的床是吗?」
她点了点头,很难不这样想。
「你一定也认为就算我真的要你,我也无法保护你对吗?」
她再度点了点头,眼中出现恐惧与忧虑。
铁穆尔既不是大汗也不是皇太子,他只不过是大汗的第三个儿子,大汗的位置怎么样都轮不到他来坐。
然而她却是香雪公主,是回回国进献给蒙古国大汗的妃子,除了大汗,谁也不能拥有她。
假如她的身分被揭穿了,那么她的命运就只有两种,一是被处死,二是立刻被大汗收为妃子。铁穆尔不是大汗,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