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声聱口哨。「麦格一直带着你在多年前送给他的那个万花筒,而且它为他挡住射向腹部的子弹」
「显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感谢上帝让他带着它。」尼克皴起眉头。「即使麦格还活着,一定必须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你认识很多人,洛恩。我可以去哪里找一艘真正舒适的船呢?」
洛恩拐起眉毛。「你的意思是……」
「完全正碓。」尼克整齐地折好那封信。「可芮已经颁耠我动员令。我要去比利时带麦格回家。」
艾美探头窥视麦格的房间。「今天的报纸来了,上校,要我念给你听吗?」
「我会非常感激。」
艾美走进来,优雅地坐下。自从安妮带着小孩从安特卫普回来之后,屋子里就热闹许多。查理已径恢复绝大部分的体力,比利时籍的仆人也纷纷返回。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恢复正常,只有麦格例外。虽然痛楚已经减缓,他仍然虚弱得令自己我狂。康医生向他保证他的情况绝对正常,但是,他的耐性并未增加。他尤其痛恨让可玲看到他这种模样,即使明知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护士,也知道她并不爱他。
他的情况有一项好处:他太虚弱,无法产生情欲,所以,他的渴望纯粹出自心理,而非肉体。一直到现在,他才了解他有多么喜欹可玲,因为激情再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感情。
艾美把法文翻译舞成英文念给他听,麦格当然听得懂法文,但是,听英文比较不费力。何况,他喜欢她的陪伴。如果他有女儿,他希望她舍像艾美。
艾美念完之后,她的母亲走进来。「你得去上课了,亲爱的。」
艾美夸张地扮了个鬼脸之后,优雅地行个礼。「真高兴再次见到你,汤上校。明天再见?」
「明天再见,孟小姐。谢谢你的陪伴。「
她绽开笑容,转身跑走。
「请问,‘懒骨头’在你床上做什么?」可玲故作严肃地问道。
「当然是睡觉喽。」麦格把手放在那只狗的背上。「牠还会做其它任何事情吗?」
「牠会吃,有时候会抓。」可玲摸摸那只狗的耳朵。「我可以在这里刺绣吗?这里是全屋子最安静的地方。」
「只要妳能忍受我的坏脾气,这里随时欢迎妳。」
「其实,对一个被因在病床上的男人而言,你的脾气已经好得惊人了。」可玲坐下,取出她的绣花架。现在她比较不忙禄,常常会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伴他,写写信或做做女红。她的陪伴非常有助于他的康复。
「我没有力气真正地发脾气,」他苦笑地说道。「我的恢复进度缓慢如牛步。」
「康医生说你有长足的进步。」她严肃地抬起视线望向他。「只要你不要太躁进,就会恢复得更快。」
「我不能永远像废人般躺在这里。」他合理地说道。「妳非常有耐性,但是,妳一定想要前往巴黎和妳丈夫会合。那里的人生会比较快活。」
她垂下视线。「今天收到克林的信,他说他欠你一命,我必须待在布鲁塞尔,一直到你痊愈。」
麦格的嘴抿紧。「我只能接受有限的施舍。」
「与施舍无关。」她挑选另一条绣线。「布鲁塞尔的天气这么怡人,我并不急着赶往巴黎。何况,查理即将离开军队,带着家人返回伦敦,天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
他缓缓叹口气,既庆幸自己不是她的包袱,又气恼他在她心目中一点也不重要。
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在敲门之后,安妮打开房门。「麦格,你可以接见访客吗?你的一位朋友刚刚从英格兰抵达。」她退到一旁,引进尼克,然后离开。
「老天爷,」麦格说道。「我在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