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看过上一次老师在德国柏林的钢琴独奏?简直是完美的演出。”坐在毕烟蓝身边的女生惊叹了起来。
“可是我中途插班和严老师学习钢琴,会不会影响到大家?”毕烟蓝的明眸里闪烁出几许担忧的光芒。
“哎呀,不会啦。你基础那么好,又时常在各种比赛里得奖,严老师既然答应要教你,自然是很欣赏你呀。”
常浩走到她们面前,将menu递给她们。女生们开始讨论要吃什么,又有些假惺惺的说吃多了冰淇淋会长胖之类的话题。
常浩的眼状似无意地扫过毕烟蓝的脸,此刻穿着白衣灰裤的他应该和酒吧里那个端酒的酒保一点也不像。
毕烟蓝的脸色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凝住了,她没有出声也没有表示惊讶,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表示已认出了他。
常浩面不改色的替她们服务,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对毕烟蓝投以任何刻意的目光,他的表情告诉她,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以后的每个一、三、五,这一群去钢琴教室接受私人辅导的女学生里就又多了毕烟蓝。
常浩由于每天下午到傍晚都在这家冰淇淋店当工读生,因此他总是会与她们相遇。
他从不多话,也不会多看毕烟蓝一眼,仿佛酒吧后巷里的那一幕从不曾发生,他也从不曾见过她。
他从她们断断续续的对话里知道了毕烟蓝是“鼎盛集团”主席的小女儿,似乎从小就很受宠爱,但她并不像那些千金小姐般娇生惯养,她的性格和善,不多话,每次来到店里后总是带着微笑,认真地聆听同伴们的叽叽喳喳。
常浩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觉得她很享受这样坐在冰淇淋店里和同伴们聊天的时刻,每当要离开的时候,她那双本来就清澈恬静的眼里会突然飘过一朵乌云,但刹那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她经常是那个请吃冰淇淋的人,但她自己却从来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总是喜欢芒果口味的冰淇淋,而且每次点完就安静的坐下,对于奶油、水果、蛋糕之类的食物也毫无兴趣。
她和其他女生很不一样——常浩无法形容这种不一样的感觉,但他却深刻的体会到。偶尔,她的眼神会突然间与他交会,然后仓促的转开,那一刻,他会觉得她也和他一样,一直都在偷偷的观察着对方。
有可能吗?因为那次奇特又尴尬的相识,让她对他有了戒心或者是好奇?但不管她的心情如何,又对他做何感想,常浩很明白自己与她是毫无可能的两个人,他是个为了学费与生活费而艰难度日的工读生,永远不会和这样的大小姐有任何交集。
但他还是对她比对待其他客人更加用心,一些偶然听到关于她的谈话内容,他也常常记在心里。
一开始她的父亲似乎想请名钢琴家严嘉华去她的家里教她钢琴,但是严嘉华这两年来不再怎么进行外出演奏,专心经营自己的钢琴教室,为培养音乐人才而努力。这位老师并不愿意单独上门去辅导毕烟蓝,如果她想和他一起学习钢琴,就必须要去钢琴教室里上课。
他也从她们的对话里了解到,鼎盛集团的主席对这个女儿的管教是多么严厉,保护多么周全。
“烟蓝,其实我一直觉得毕伯伯太过杞人忧天了,你去到哪里都经常有保镖跟着,平时根本不可能自由活动。”钟爱玲——应该是这些人里和毕烟蓝关系最好的女生,此刻正嘟着嘴,抱怨晚上不能和毕烟蓝一起去逛夜市。
这一段对话让他想到了初见她的那个夜晚,她明明不会喝酒,而且还是个高中生,那又为什么要去酒吧里喝酒呢?她的气质太文静典雅,她的微笑太过甜美可人,她和酒吧也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每个见到她的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由于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