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才行。
连续一个星期的上紧发条,日夜操劳不休,体力终究是会有透尽不支的时候,就像现在。
何巧晴看着瘫在沙发上熟睡的聂勋,眼泪不由自主的一颗接着一颗滑落脸颊。
窗外,夕阳西下,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逐渐沉暗的天际,客厅里也跟着陷入了黑暗,只有电视萤幕透着光,以变化晃动的光线微微照亮客厅,照映在他沉睡的脸上。
连续四十个小时通宵达旦的工作,再加上连续紧绷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他的疲惫早已全写在脸上,却仍逞强的当她说不累不想睡想看电视时,硬撑在她身边说要陪她。
一个小时内,他打了上百个哈欠加五个盹,却仍拚命的睁着目无焦距的双眼陪她看电视。
电视里演了什么,他肯定不知道。
事实上,连她也不知道。
一个硬撑着疲惫的身体睁着眼瞪着电视,一个硬撑着伤心欲绝与心疼的心睁着混看着电视,两个人都一样视而不见。
一个半小时像是一世纪,几乎已是她的极限,幸好他在她崩溃之前先睡着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硬撑多久?
该离开了,她告诉自己,她得趁他醒来之前赶快离开,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没有下一个了。
她的心知道,身体却不想移动。
他的眼耳口鼻,他沉睡的模样、醒着的模样、笑着的模样还有说话的模样,她都不想忘记。但是一旦分离的时间久了,她终究还是会忘记吧?忘记他的长柏,他睡着时的模样、醒着时的模样、笑着时的模样……她真的不想忘记他。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人永远记得另一个人的所有模样,爱可以吗?恨呢?
聂勋会恨她吧,在她不告而别、销声匿迹之后。
他会找她吗?台湾不大,新竹更小,但是要找一个人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她有心要躲的话,更何况她的家人是不会愿意帮助他的。
泪水不断的从眼眶里滑落,心却不再感觉到痛,只剩下麻木。
真的该走了,这一生他们两无缘,来生她再来偿还他的情意。
无法遏制自己的行为,在起身前颤身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她知道这个冒险,有可能会吵醒他,但她还是情不自禁无法阻止自己。
他没有醒,连动都没有动。过去一个星期来为了守住她,他是真的累坏了,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依依不舍的看他最后一眼,她毅然转身,举步艰难的走向大门,每走一步心就淌血一寸。
不要回头,不要停下来。像是定心咒般,她不断地默念着,不断往前走,一步又一步。
开门。关门。走进电梯。走出大厦。
外头夜已笼罩整片大地,街灯、路灯、车灯再多再亮,也点亮不了漆黑的夜空,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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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都已经过了三天了,不知道这三天他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找她?有没有在气她?或恨她?
时间一如往常般缓缓地往前流动着,她的时间却好像停留在三天前离开他时一样,心一样痛到麻木,泪一样流不止。
不是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吗?为什么她的哀伤,心痛和对他的想念却反倒与日俱增,丝毫没有被时间冲淡的迹象呢?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她迅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装出一脸冷漠不在乎的模样,但是红肿的眼眶却是骗不了人的。
推门而入的两姐妹一看见四姐那双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就知道她刚才一定又在哭了。
“四姐。”何巧玉忧伤的看着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