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他们的蜜月由孙少康全权安排。
当蜜月蒙土了一层公事上的阴影,到哪里去玩宋慧仪都提不起劲,度假山庄的每一处美景,都不能让她敞开心胸的去欣赏。
开著车,他下一站落脚处是要到垦丁。
沿途上,孙少康也看得出宋慧仪不开心的情绪,但他可一点也没有想要安慰她的念头,今日的一切,完全是她自作自受,与他无关。
沉默的气氛除了车内流泻的音乐外,再也无其他声响,直到宋慧仪从车窗外头发现不对劲的现象。
「外面雨下那么的大,还要再继续往前吗?」
一边是海,一边是山,滔天的巨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从车内看出好似要将道路吞噬似的,而在山的这一边则是夹带著沙石的泥水下停地滚滚流下,犹如她在新闻上所看到的土石流报导,她十分害怕。
「为何不?」孙少康反问,神色自若,似乎不受外面的可怕情景影响。
「外面看起来好危险,我们回头吧。」
孙少康瞥了她一眼。「你们女人一点冒险犯难的精神也没有,怪不得宋氏集团在你的领导下只有守成,没有创进。」
他真莫名其妙,冒险犯难和宋氏集团有何干系?
「命没有了,有钱也没用。」宋慧仪淡淡地说。
孙少康嗤之以鼻,车子继续行驶。
宋慧仪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心意,只能放弃说服,目光向外望去,倾盆的大雨拍打著车身,再加上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她愈看愈是心惊,于是,她打开电台,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奈雨势太大,收讯不清,她索性放弃。
她转过头,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往上冲。
他以为他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吗?冒险犯难的精神?他简直是在玩命!
「你真的还要往南走吗?」她问出口的话听不出任何的怒气,在商场上待久了,纵使心有不悦,她向来也会强迫自己压下去。
「当然。」他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不再多问,因为她竟不知该问什么。
孙少康懒得搭埋她,约莫开了二十分钟路程,他瞧见有许多人在看海,不禁微微一笑,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宋慧仪被他的行为吓了一大跳,瞧他要打开车门,她非常紧张地问:「你要做什么?」
「去看海啊,好要不要下去?」他主动邀她。
宋慧仪仿佛当他是疯子般的瞪著他。「外面还下著大雨,风浪这么大,出去是很危险的。」她的口气不掩焦虑。
「这叫刺激,懂吗?」孙少康回了一句后,下车跑至堤岸旁,观看著一波波如天高的海浪。
现在的他像是行尸走肉,是死、是活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若能被海浪卷走倒也不错,死对他是种解脱。
宋慧仪双手合十,著急、紧张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孙少康的身影,她怕……他会被海浪卷走。
她愈是著急,时间仿彿也过得愈慢,等了似乎有一世纪之久,孙少康才跑回车上。
看著水滴从他发梢滑落,他全身都湿透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冷,宋慧仪在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后,她打开车内的暖气,随后从后座抽出几张面纸,擦拭他满是水滴的俊颜。
对于宋慧仪体贴的举动,孙少康有些讶异,她的个性内敛、沉稳,应该不是个会轻易表露感情的人。
「我孙少康何得何能,竟能让宋总裁服侍我。」他的语气里有著淡淡的讽刺。
闻言,宋慧仪突然觉得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她压下不快,她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度完蜜月回去后,被安上不会伺候丈夫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