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桐回到房间,思绪一片紊乱,几乎不知如何是好。她一向自认为是明快果决之人,也总以自己的冷静自持为傲。但是只要一涉及过去,她便会完全失常。
叶敬槐——是她心口永远的痛,过了七年,他的影响力始终缠绕不去!
认识敬槐时,苏雨桐的父母才刚过世不久,她孑然无依,孤单地来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头充满恐惧和不安全感,就在此时,他出现了,带给她阳光和欢笑,弥补她心中的空虚。
和敬槐的那一段情,像火红的烙铁烙印在她心房般,令她无时无刻不牵挂;这七年来,她没有一天不努力想忘记过去,但是过去却像鬼魅一样,不停地纠缠着她、折磨着她,让她逐渐失去了自我。
其实,苏雨桐心里很清楚,她回来这里是因为忘不了过去;过去是何等令人魂牵梦系、魂梦相依啊!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躲在这个小房间里能做什么?她在室内不断地走来走去,渴望有人能倾诉,告诉她该怎么办,只因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思考。她颓然坐在床沿,心力交瘁地闭上眼睛。
突然,一阵急促疯狂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疲惫且不耐烦地起来开门,一打开门,她的疲惫和不耐烦瞬间转换成令她休克的震惊!站在门外的,正是她一直害怕碰面却又极度惦念的叶敬槐!
苏雨桐被叶敬槐的突然出现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见他上前一步,令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倒了。
她深呼吸,努力平息激动的情绪。她想逼自己吐出一个字来,但她却不能,她尚未完全恢复过来。
叶敬槐冷酷地注视着她,他在审判她,无言地质问她七年前的所作所为!打从一开门后,他的眼光从没离开过她,一刻也不放松。
"你……"在他严厉骇人的注视下,苏雨桐觉得自己像被赤裸裸地剥开。她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接着断断续续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振恺。"叶敬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声音冰冷得令人感到战栗。"他认出你,却想不起你的名字,所以打电话到农场来问我。"
这正是苏雨桐所害怕的,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她避开他刀锋似的目光,心中想着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她并无他意,只是想……想怎样呢?她自己也迷惘了!
"今天你到学校去了,是不是?"叶敬槐的声音冷硬而不带一丝感情。
苏雨桐只能默默地点头。如果他能给她任何一点温情的暗示,她会不顾一切地投入他怀中痛哭一场,但他没有。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苏——雨——桐!"他的声音冷绝得令人害怕,一字一句地迸射出来。
苏雨桐抬起头看他,并在心里鼓励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她仍是那个自信、独立又坚强的苏雨桐,绝不能认输。"我想回来看看孩子。"她鼓足勇气说道。
"你没有权利回到这里!"叶敬槐粗暴地咆哮着。"在七年前你已放弃了一切权利。"
"或许我没有法律上的权利。"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但是她仍然是我的孩子。"
"念妤是我的!"他的强调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是你不要她的,她生下来的时候,你根本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苏雨桐的心像被抽了一鞭,整顿心都拧了起来。"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做什么?"她哑喊出声。"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