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蓝,水青青,阿妹啊阿妹真是俊;花红红,草绿绿,哥哥我的心啊被勾了去……」破铜锣嗓的歌声唱着不久前才从牧牛小童那儿学来的乡野歌谣,驴背上的谷怀白自得其乐地哼得很是开心,不过另一只驴背上的娇俏人儿可就受不了了。
「小师叔……」暗自咬牙,试图在杀猪歌声中唤人。
「……哎哟哟,阿妹啊阿妹眼儿水汪汪,勾得哥哥我啊心茫茫……」谷怀白唱得正乐,完全沉醉在自己歌声中,丝毫不闻身旁人儿的叫唤。
额际浮现青筋,感觉自己的理智瞬间绷断,童翻脸了,出手飞快地一巴掌就往他的后脑勺招呼过去,怒声喝骂,「小师叔,你够了没?」
「哇——」抱头吃痛惨叫,谷怀白泪眼汪汪的朝「痛下杀手」的凶手瞅去,娃娃脸上满是委屈。「干什么打我?」
呜……他只是唱曲儿也不行吗?
「你唱那什么曲儿?粗俗死了,不许再唱!」嗔声怒骂,童拒绝耳朵继续受到荼毒。
「连唱小曲儿也不成,还有没有天理啊……」摸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谷怀白满心哀怨,可长久以来饱受淫威肆虐下,让他没胆大声嚷嚷抗议,只能小小声的在嘴边嘀咕。
「小师叔,你说什么,嗯?」耳尖,从鼻腔哼出一口恶气,凶残恶笑的逼问。
「没!我什么都没说!」感受到一股倏然射来的杀气,谷怀白浑身寒毛瞬间竖起,一颗脑袋摇成搏浪鼓般飞快否认。
呜呜呜……他才是小师叔、是长辈,为何却没半点威严,得在小师侄的淫威下卑贱的讨生活?
呜……他的命好苦啊!
早知他没那个胆,童斜睨轻哼了一声后,这才不满又道:「小师叔,早跟你说得买马儿代步,赶起路来也快些,偏你不要,坚持挑这两匹懒驴儿慢慢踱,眼下半个月都过去了,我们总算才到了扬州城外,你就不怕四师叔被那啥武林盟主的给痛下杀手,惨遭不测吗?」
真是的!亏四师叔还十万火急的飞鹰传信来求救,怎知小师叔却像故意拖延般一路上东晃西晃慢慢来,一点也不像要去救人的模样。
哎呀!他就是故意挑这两只行动缓慢的懒驴儿,就盼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是那不良四师姊能自个儿脱困,别来麻烦他了!
心下暗忖,谷怀白摸着鼻子嘿嘿干笑起来,不过有件事他倒是很有把握的。「放心吧!四师姊没那么容易惨遭不测的,倒是那个武林盟主……」嗓音一顿,嘴角往上勾起一轮诡谲异常的弧度。
「怎样?」好奇追问。
「我反倒比较担心他惨遭不测!」阴恻恻的一笑,其实满想替那个极有可能已经惨遭不测却尚不自知的武林盟主默哀。
咦?是四师叔成为阶下囚,怎么会是那个武林盟主惨遭不测?
满心疑惑,童正想开口问个清楚之际,却见那前一刻还诡谲阴笑的小师叔,蓦地神色微凛的偏首侧耳,随即以指轻抵唇瓣,示意她噤声倾听。
微微一愣,她攒眉细闻,待那随风飘送而来的细微声响窜进耳内,当下不禁诧异脱口,「是琴声!」
而且还是散发着浓厚杀气的琴声。
「可不是!」眸光一亮,谷怀白兴致颇高地笑了。「能以琴声杀人于无形,奏琴之人功力甚是惊人哪!」
「要去瞧瞧吗?」不知为何,童竟有些兴奋。
哎呀!从小在不见人烟的绝谷内长大,好不容易因为四师叔的事儿,终于出谷来了,虽然一路上已遇过不少人,但是真正的江湖人、江湖事,今儿个才算是正式碰上,感觉好刺激呢!
斜睨她莫名雀跃的小脸一眼,谷怀白断然拒绝。「过去只会沾惹麻烦,不去!」
「那好!小师叔,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偷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