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圃前蹲下来,陆奕凡的双手忙碌的活动着。
从小在国外长大,自家庭院虽然都会定时有人清理,但是偶尔,他也会亲自动手,就当做是健身,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在这个没什么人烟的山区,挽起衣袖当起苦力。
他抬起手,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就看到孙依玲坐在回廊的摇椅上,对他亮着近乎白痴的笑容。
这几天,她就这么静静的陪在一旁。
她真是个没有主见的老板,她将庭园的主导权全都交到他的手上,全心的信任他。
就连他打算将庭园里的草地全都换成人工草皮,她也只是算了下成本就同意了若不是因为经费的问题,她说不定会全然不在乎的都任由他做些假山、流水之类,的造景。
“奕凡,要休息一下吗?”她朗声的问。
陆奕凡没有多想就走向她。
今天她依然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一头长发也整齐的绑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看起来清爽也比实际年纪要来得更小。
他脱下沾着泥土的手套,放在一旁,站定在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茶,轻轻啜了口,然后皱了下眉头,“这是什么?”
不是最近他常喝的烘培茶,入口的液体有点苦,这或许是这山里什么莫名其妙的草药。
“四物!”她一脸无辜的回答。
他差点把嘴巴的汤汁给吐出来,“什么?”最后他还算有风度的硬是把入口的药给吞下去。
“四物啊!”她又回答了一次,“现在很方便,四物都做成茶包,只要用水一冲就可以喝了。”
“你这女人给我喝四物?”他瞪着她。若他没记错,中国的四物就像西方的月见草,是给女人吃的东西。
“补身体啊!”看着他,她有些迟疑,“阿福婶说,这对身体很好。”
“对女人很好,但对男人……谢了!”他二话不说将茶杯塞进她手里,“你自己慢慢喝!”
看得出这女人是真的想要讨好他,但是她做的尽是些白痴事!他自己进屋去倒了杯白开水。
孙依玲委屈的嘟起嘴,看着他的背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她可是一番好意。
“我今天早上有跟阿福婶讨论有关你的工资。”待他去而复返,她开口说道,心想谈到这个,他应该会开心一点。
他不甚热中的瞄了她一眼。
“这几年因为我爸的病,加上民宿有一阵子没有经营又要重新整修,所以我没有很多钱,不过我跟农会贷了一笔钱,现在已经拨下来了,虽然扣掉一些必要开销后所剩不多,但多少还是可以付你一点工资。”
陆奕凡扬了扬眉,还是不予置评,看她一个人单口相声可以说多久。
“只不过,我不能给你很多,”她暗暗的观察他的反应,“一天给你五百块可以吗?”
他冷哼了声。
看到他的反应,孙依玲忍痛加码,“五百五十块?”
“白痴!”他啐了一口。
“六百!”她的脸垮了下来。
他一挥手,懒得理她,打算走向庭园继续工作。
“喂!”她急忙伸出手拉住他,“不然七百好了,可是我告诉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你少无聊了。”他不耐烦的拨开她的手。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跟她闲扯淡。
“别走!”她一急,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压根就忘了自己受伤的脚踝,一阵惊呼就要跌回去。
陆奕凡一个转身,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小心点!”他死瞪着她,“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她被他小心翼翼的扶坐下来,一张嘴还不死心的念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