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霜儿拍落到地面的瓷杯碎了一地,但地上却丝毫没有水痕,表示宫玄靖将方才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大哥,大哥你全喝下去了吗?快,快把它吐出来啊!”白霜儿脸色发白,像是怕宫玄靖支持不住似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一脸焦急地问。
“霜儿,你怎么来了?”宫玄靖奇怪地问,觉得她的反应未免太过大惊小怪,反而退后一步道:“我身上全弄脏了还没清洗,你别靠我这么近。”
“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什么衣服脏不脏。”白霜儿急得跳脚,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宫鸣威道:“这人不安好心,他想要害死你啊!”
被白霜儿点名的宫鸣威身子剧烈一抖,看起来带有几分心虚,但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宫玄靖,疑惑方才砒霜的毒性为什么还不发作。
“霜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叔叔怎么可能——”宫玄靖正想开口解释这一身狼狈只是误会时,白霜儿却突然往外冲,在前者还无法反应的时候,她又拖进一个被麻绳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
“喏,他就是人证,他们是一伙的,他能证明你叔叔根本就不安好心。”白霜儿指着一名手脚被绑住、模样狼狈的男子,仔细一看,赫然是陈京。她朝对方用力一踢。
“说,你刚刚躲在外头鬼鬼祟祟,嘴里嘟囔着快下手、快下手,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害我大哥。”
陈京对宫鸣威投以求救的眼神,但后者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垂着头在旁边发抖。
陈京见状低啐一口,正想找借口开脱的时候,却注意到地上碎了一地的酒杯,知道宫玄靖已经喝下砒霜酒,这让他冷笑几声,胆子也瞬间大了不少。
“嘿……宫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陈京冷笑着开口。砒霜既然下了肚,神仙也难救啊!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宫玄靖倒下了,这个死丫头根本就不足为惧。“你的侄子都已经把你这亲叔叔的‘心意’喝下去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京的话让宫玄靖困惑地皱起眉头,却让宫鸣威惨白的脸庞增添了一丝希望。他抬起头看向宫玄靖,眼里闪过一丝埋怨和恼怒。
“叔叔,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宫玄靖心里泛起某种不祥的预感,只是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方才那杯酒,真的有问题?”
宫鸣威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阴沉地瞪视着宫玄靖。
“宫少爷,没什么大问题,你叔叔只不过在酒里面加了点砒霜而已。”陈京在旁边除笑着接口。
“砒霜?!”宫玄靖直觉地伸手摸向喉头。
叔叔在酒里下了毒?为什么?他们是亲人,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
“你不应该回来。”宫鸣威大吼一声。侄儿又惊又怒的目光,像是两道火炬瞬间将他的脸给烧热了。“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如果真死在外头,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哼!从小到大你爷爷看不起我,连你爹也看不起我,宫家的产业本来有一半是我的,大哥他凭什么全部都留给你这臭小子?”宫鸣威面红耳赤地喊着,像是要把一切都豁出去似的决绝。
“哼!要是他们现在还活着,看到你在外头干下的好事,心里不知道做何感想啊?你不是很行吗?很厉害吗?宫家的天子骄子、宫家的骄傲,还不是照样把宫家的产业给搞垮了。”
“你——”白霜儿听得怒火中烧,正想上前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踏前一步,就被宫玄靖一把给抓住了。“大哥?”
“让他说完……”宫玄靖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对,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全都是你惹出来的。”宫鸣威欲罢不能,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怒气,一口气全吐了出来。“这次的损失让宫家商行彻底垮了,再也无法在京城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