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细细低语。
这回慕容殷可是听得很清楚,所以他当她是在说笑般地冷漠回道:「你们已经成了亲。」
「那么我就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如果这样做可以留住殷大哥的话,那她就算会遭到姨娘的责骂也无所谓。
「宓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慕容殷神情突转凌厉。
「我说我要请愬哥哥立刻休了我。」左蝉宓一字不漏的重复说一逼。
「你才刚和愬成亲,现在就马上要愬写休书给你,我真搞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把婚姻当儿戏吗?
沉默良久,左蝉宓终于吐露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我只是……不想你走罢了。」
闻言,慕容殷猝然闭上眼眸,深深吐息。不,他不能再次陷入这种难以脱身的泥淖中,况且宓儿只是因为他的受伤才会说出这种荒谬至极的话来,倘若他真的眷恋下去,恐怕将会毁了他们三人。
「宓儿,愬跟娘就托你照顾了。」
慕容殷似乎已等不及沃洹的到来,吃力地站起身,缓缓朝门口踱去。
宓儿,原谅我……
房门突然被外头的人推了开来,但出现在门口之人并不是慕容殷所等待的沃洹,而是拿著拐杖的慕容愬。
「愬!」若非亲眼见到,慕容殷著实难以想像慕容愬站起来的模样。刹那间,他的胸口除了微微发疼之外,还有一股热烫的感觉。
三年了,他终于能够站起来;不过,他大概不会喜欢他上前抱他吧!
「你来找宓儿是吗?她在里面。」
慕容殷可以预期愬一定会更加恨他,因为他的新婚妻子非但没有进新房一步,还执意待在这里照顾他这位大伯。
「你要上哪里去?」慕容愬眸光不离他。
慕容殷有点惊讶,因为慕容愬的眼神和以往不同。
「打算逃走是不?」慕容愬直视他微微闪烁的眸子。
「不然呢?」慕容殷苦笑的承认。
「你的伤还没好。」
「我还撑得住。」
显然他们这对双生兄弟许久未曾说过这么多话,以致二人的口吻与表情都略带莫名的生疏。
「你舍得扔下宓儿?」慕容愬瞥望屋内一动也不动的左蝉宓。
「她是你的责任。」啧!怎么连悬也变得这么奇怪,他要离开,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至少已经不会有人再跟他抢宓儿了。
「是吗?」
「难道不是?」愬也胡涂了吗?慕容殷看他一眼,才问道:「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想问你的腿是何时能走的?」
慕容愬也大方的说:「冷神医确实让我的双腿有了起色,而这些日子以来,我都靠芦笙的帮助一步一步的练习著,只不过你们……」
「全被你给瞒住。」慕容殷嘲讽的说道。
「是这样没错。」
「那么,我离开不是正好如你的意。」说实在话,面对这样子的愬,他还真是不太习惯。
「以前的我是这么想,但现在--」
「愬,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容殷站得有点累了。
「宓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慕容愬突然朝慕容殷身后的左蝉宓诡异的喊道。
慕容殷倏地皱眉。愬又想搞什么鬼?
左蝉宓没有移动双脚,只是用她一双既失落又迷惘的眸子看著慕容愬。
「我,并不是你的愬哥哥。」
「愬!」慕容殷一脸惊愕地瞪视慕容愬那张无比诡魅的笑脸,难以置信他居然会在此时说出这种话来。
我,并不是你的愬哥哥……
左蝉宓的神情带有一丝迷惑,显然未能理解慕容愬的意思。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