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脸不吭声,而汪楚嫣则在等他给自己一句称赞。
他终是投降了,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坐上自己的座位,「不累?」
笑得差点颜面神经失调的小脸颓然垮下,含笑的大眼哀怨地垂下,「有点。」
「你……」想问的话出不了口,他别扭地抓过文件,假装看得专心。
「什麽?」晶亮大眼闪著期待。终於要说了?快呀!
「……」
期待闪呀闪,闪到黯然失光,他还是不开口,汪楚嫣等得烦了,小手推推他,「喂!你可以问我为什麽迟到啊!」要他开日称赞她恐怕是难了点,但问个话总不难吧?
他瞟她一眼,随即回到文件上,「你为什麽迟到?」
如愿以偿,她开心地趴在桌子上,欣赏他白晳灵秀的侧脸,「秘密!」他明明就很像清灵飘逸的得道神仙,好友们却都不懂得欣赏!
冷鹰玄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千万要忍耐,尽量平和地问道:「那你还叫我问?」
「因为你话又变少了嘛,先钓一点话出来,就会渐渐多起来。」这是她跟他「对话」多次後的心得。让他有了第一句,下一句就不难了。
是吗?他垂下眼帘。她何时将他看得如此透彻了?
「你没事做吗?」净趴在那里看他,看得他好不自在。
「嗯。」一声漫应,大眼仍盯在他脸上。
冷鹰玄无奈,又不愿驱离她,只得强力压下因她的靠近而蠢蠢欲动的欲望,再勉力维持平静无波的心绪,将文件上的字句看进眼里。
然而,看进眼里的全是她,她乌亮的发帘服顺地偎上秀丽的颊边,大眼斜飞而起,落在自己脸上,衣裙外的肌肤已恢复润泽光滑,「伤好了?」
「差不多。」仍是漫应。
该她说话的时候她偏不说,光看著他做什麽?
「你到底在看什麽?」别人的注视不会引起他的不自在或不安,但她就是有本事将他搅得心神不宁。
「你。」不知想到什麽,她的唇角出现一朵笑花。
多说无益,他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将她扶正坐好,再转过椅子和她面对面,严肃了脸,沉声命令,「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汪楚嫣乖乖点头,「好。」她今天扮的是文静乖巧的小女人,当然会又乖又少话。
「脚伤好了?」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健步如飞了。」正是一句。她满意地点点头。
「晒伤?」
「你给的好东西真不是盖的——」啊,一句说不完!她望著他,等他再问。
也就是说,已经好了。
「你为什麽迟到?」旧话重提。
「都说了是秘密。」她不禁皱眉。
「秘密的内容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把说话当成呼吸的人突然文静起来,就代表事有蹊跷。
哪有人这样的!她不满地噘起小嘴,「还是秘密。」
心中警钤大响,他开始旁敲侧击,「跟你周末忙的事有关?」
她偏头想了想,「算是吧。」都是为了要把他弄到手。
她整个周末都在接受小玦的调教,以便进行勾引大计,而她迟到的原因很简单
她在跟小玦抢头发。
小玦坚持头发盘起来才搭这件洋装,她却不想放弃被他摸的机会,两人争了半天,最後是韵芳一句「他不忙?」消弭了她的固执。
据说冷氏企业在台湾风云企业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他应该是很忙的——虽然她看不出来;要人家接受自己,总该多替对方著想,所以她妥协了……他之前也因为要跟人签约而没空理她,她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冷鹰玄接著问道:「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