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时候,医生说他的心脏极为不健康,除非更换心脏否则可能活不过十岁。可是茫茫人海,想找到愿意捐赠而又适合他的心脏难到不可思议,可是就这样他活到了十岁,然后医生又断言他可能活不到十五岁。
但是今年他二十岁了,他依旧活着。
没让昀珊等待太久,一阵熟悉而悠扬的钢琴声准时响起,她停下脚步,站在小径上望着二楼窗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像是一种固定的默契,他总挑她刚放学的时候弹奏起钢琴,今天是德布西的“月光”,她嘴角扬起神秘而得意的微笑。
她曾试过,有回放学后故意晚一点回来,天色都暗了,当她在厨房帮母亲忙碌张罗时,听到钢琴声,母亲闲话似的叨念,“少爷下午身体不适,午觉睡晚了些,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还弹什么琴呢?”
但她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注定,他们之间有条看不见的线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 bbs.fmx *** bbs.fmx *** bbs.fmx ***
耿新白停下弹奏钢琴的手指,静静的喝了口顾嫂端来的热茶,视线飘向窗外。
夏季的雨把潮湿带着单味的风送进他的屋子,明知道对他健康不利,可是他却忍不住贪恋这午后的一点儿安宁。不过,如果他还想多活一些日子,那么他最好不要做任何可能带来疾病的行为。
微微的叹息,他收回目光,起身正要关上窗口,不经意下垂的视线看到站在小径上的昀珊。
“少爷,我回来了!你今天过得还好吗?”这是她从未说出口,却很想很想对少爷打的一声招呼。
他不知道对她而言,他就像是个遥远的高塔王子,只是偶尔的对视,就能让她失去所有的心神。
十六岁的她把自己幻想成戏中在窗下伫立的情人,不过,她是罗密欧,而少爷是茱丽叶。
耿新白淡淡回身,关上了窗。
对这佣人的女儿,他常羡慕的看着她轻快的穿过花园,而正散发着青春天真健康的她也让他嫉妒。
不,羡慕和嫉妒都是多余的情绪,他需要的是维持平和的心情,让那颗脆弱的心脏把生命维持到最长最长。
如果,他愿意对自己那颗破败的心诚实一点、勇敢一点,他会发现,他和她之间其实有一条看不见却听得见的线,将两人联系在每日的午后。
*** bbs.fmx *** bbs.fmx *** bbs.fmx ***
做完功课,昀珊抱着靠枕歪歪扭扭的在床上和朋友讲电话。
十六岁是一个很微妙的年纪,高中二年级没有高三的升学压力,让这些女孩子们把心思都转移到课业之外。
像三班武术很厉害的田梅韵,像一班热爱睡觉和电玩的席小纱。
或者是对异性的好奇上,比如现在和她讲电话的林洁。
“好啦好啦,我不要听了,追他的人是你,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就分手好啦。”
昀珊连续被骚扰四十分钟,脑子已经被茶毒得一片混乱。
“可是我觉得很矛盾欵,当初我明明超级喜欢他的,可是现在看他一点儿感觉也没。”
“那就分啊,反正你又不喜欢他。”
“但是我觉得舍不得……”
她翻个白眼,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其他两个朋友挂电话了。
“好啦,我不管你了,你自个去矛盾吧!”
挂上电话,昀珊看着天花板发呆。
恋爱真的是这么矛盾和不可理喻吗?她不明白,但她是懂得爱情的滋味的,有一点点的甜,还有一些苦涩,一天到晚忙于追逐美少年和被美少年追逐的林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