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久或太难完成的梦想,她习惯把它们丢掉。
“你不想结婚?”回头,他问。
“不至于,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考虑。”她认真作答。
“多久?”
“十年左右吧,那时,我成了专职医生,收入稳定,曲平、曲易拿到博士学位,有自己的事业,我就考虑婚姻。”
“你想嫁给什么样男人?”
“医生吧!我们可以开个联合诊所,肯定生意兴隆。”她说谎,她想嫁的是商人,正在尽力学习做生意的商人,最好,他的名字叫作纪骧。
“嫁医生不好,你已经够忙了,要是他也忙,婚姻生活绝对毫无品质可
号一口。 ”
“不然要嫁什么?”她居然徵询他的意见,真是荒谬。
“嫁商人,没有经济问题,不会忙得吓人,这种男人最好。”纪骧没注意,他说的人正好是自己。
“全世界的商人就你和子翔最闲,大部分都忙得无法分身。而且,有钱有闲的男人很麻烦,我不想和二奶抢老公,所以……不嫁商人。”她越说越真,把谎话说得津津有味。
“不嫁?你会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烂医生。”他的口气已非善男信女。不爽,他和天底下男医生结下深仇大恨。
“哈!你的口气听来像吃醋,你爱上我了?”
曲央的玩笑开得大胆,她想听到答案,又怕听见答案。
“我?哈哈哈。”她给他一个哈,他还她三个。
“总之,我是一定要嫁医生。”
她加重药量,盼着奇迹出现,也许他会再说一次“明年我去考医学院”,那么,她就鼓吹自己相信,他喜欢她,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从朋友跃升为情人。
可惜,奇迹不出现,不知有心或无意,他忽略她的语言。
纪骧带她走进婚纱店,强迫她穿婚纱,说为了帮忙他未来的婚纱店。她不是容易被强迫的女人,但他没说错,当新娘是所有女生的梦想。
她穿了,他拿起数位相机,东拍西拍,还央求店员替两人留影。
照片中,两人笑得快意,彷佛他们身上都穿了爱情,彷佛他们对彼此真心,他拉起她的裙摆,躲在她身后扮小矮人;她跳上他的背,勾住他的脖子,要他负载她的爱情:他捧着花束,跪在她裙边大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她背过身,仰高下巴摆出拒嫁的高傲姿态。
他们在店里拍几十张照片还不满足,付过钱,纪骧拉起穿新娘礼服的曲央坐上计程车,他要他的新娘在香榭大道、在赛纳河畔、在圣母院、在白鸽教堂留下幸福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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