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就这样,没什么。”言澍揶揄她,一耸肩,故作无谓状。
对哦,她都忘了这应该是他的下班时间,总是理所当然让他接送,昨天还把他拖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对不起……”方玮颇感歉疚,小小声地说。
“这么客气我不习惯,算了吧!”言澍低笑,心却因她愧疚的表情悸动了下。
他很清楚,昨天那一吻改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有些东西失衡了,让他捉摸不到,心仿佛被什么揪拧着,悬在半空,会为了她的不言不笑感到莫名的焦虑。
他厌极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如果时间能回到昨晚,他绝对……该死的!他竞无法坚定地说出他绝对不会吻她。
“我很有诚意的。”方玮懊恼嘟嘴,随即想到。“对了,你认识石爷爷很久了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她还记得,昨天石爷爷说他从小看他长大。
“满久的,我爸是他以前的司机。”忆起那段过往,言澍眸色变得深邃,抽了口烟。
他的表情,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下去。
察觉到她的迟疑,言澍淡然一笑,开口续道:“十五年前,石宸寰曾被绑架未遂,嫌犯落网后,供出我爸是提供行踪的共谋,在警察来捉人之前,我爸已经畏罪自杀。”他微眯了眼,顿了下,才又开口。“石宸寰可怜我们母子孤苦无依,仍按月支付那笔薪资,直到我大学毕业,进入绫罗纺织。”
或许,这件事在石宸寰的生命中根本微不足道,但对他而言,却是难以磨灭。他永远都忘不了,在父亲的丧礼上,有一只温厚的大掌,无言地轻抚他的头。
他眼中那抹阴影,揪痛她的心。方玮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它抹去。
“……石爷爷是个好人。”沉默半晌,她只说得出这句话。
言澍先是微勾起唇角,但终究忍不住,开始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车子里回荡。
“笑什么啦!”方玮窘红了脸,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言澍摇头,笑得说不出话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说他父亲人有多正直,都是结交损友才会误入歧途,再不就是称赞他为父亲弥补罪过,光耀门楣,这些客套的场面话早已听多,只有她,就这么一句,道尽他所有的想法。
好不容易,他才停住了笑。“没错,他真的是个好人。”
看到他又恢复往常轻松自如的神情,方玮这才放下心来。“难怪你这么保护石爷爷。”她总算可以理解当初他为何会用这么戒慎凶恶的态度防她,那股保护劲,让人不禁怀疑他才是正统的血缘继承人。
“只要是他的吩咐,我可以做任何事。”他的一切是石宸寰给的,只要一句话,他连性命都可以给他。
“包括婚事?”等她意识到时,话已冲口而出,方玮瞬间赧红了脸。她这不摆明了在问昨天的事吗?
言澍闻言顿了下,心头有种陌生的情绪窜过,快得让他来不及分析,却仍压在心坎。看到她嫣红的苹果脸,那种陌生的感觉,更沉重了。
看多名流豪门的事,他其实已有心理准备,终有一天,他也会为了利益输送或为了成就老人的愿望,而定下自己的婚事。
早已规划好的未来,突然间,变成了种心灵枷锁。他会娶的,将是一个被人安排的对象,而不是让他期待的女人,不会是她……
“包括婚事。”漠视心里的感觉,言澍微微一笑。“昨天不是讨论过了?还想再试验一次吗?”
“才不要!”又想起昨晚那一吻,方玮脸更红了,别过头去不看他。
听他的话跟你交往还有可能,爱上你?
像我,就算不喜欢你,如果要我吻你,我也做得到。
他说过的话,是那么清晰。方玮咬唇,觉得虚浮了整天的心,像是突然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