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她的心事不是我能负担的范围。我想当时她是想给我台阶下,只是我还茫然地留在舞台上。“我想……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充满歉疚的语气。
我无言。虽然别人说要给人惊喜最好不要让人发现预兆。可是这惊喜真是太大。
“对不起。”她有点哽咽。
“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回过神来。我想知道为什么,毕竟我不想在被宣判死刑时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即使罄竹难言的罪犯在法庭上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我不想放弃这种权利,只好故作镇定。
“我……”她沉默了半晌,终于济出这个字,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嗯?”我不喜欢那沉默的压迫感,我试图在这样的寂寞中出点声音。
“我想我们不适合。我考虑了很久,总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得好。”
“是不是我对你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试图挽回。
“不,你对我很好,你真的很温柔……可是我真的觉得我们不适合。”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承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哭出声音。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可是听到她在哭泣,却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应该不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她的眼泪落在我的心里,那回响的声音淹没了我最后挣扎的声音。
我倒抽一口气,问:“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她迟疑了一下,或许对我这样的回答感到意外,然而那是羲唯一想到的语言。“嗯。”她说。
“那就好。”我强装风度。
其实,我怀疑我为什么会那么冷静。也许就像被玻璃划伤一样,那一瞬间你不会感觉到痛。
“对不起。”她从刚才就一直重覆这句话,或许现在也只有这句话能表达她的愧疚。我想张小娴说得对,爱情,来来去去不过是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就是“算了吧”、“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真可笑,到这个田地我还能这样冷静地安慰她。我想我是疯了,或许我想用从我伤口流下来的血来帮她补充她刚刚由眼泪流失的水分吗?
在沉默中,夹杂着几声哭泣,几声道歉,几声安慰,我们结束了将近七分钟的电话。
圣经的创世纪说,上帝创造世界花了七天时间;我的世界却在七分钟内毁灭。
圣经的启示录又说,上帝毁坏世界用了七位吹喇叭的天使;我的爱情却只须一个凡间女子就撕裂。
总之,我失恋了。在大学的第一年里,我的爱情学分就注定重修。
从Ons开始我是自己住一间套房,自从分手后,我就很害怕它一个人留在这几坪大的狭小空间里,虽然只有几坪大,但还是能容下无尽的沉默、寂静与空虚。
于是晚上我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或总是在冰箱里摆上几罐酒,以蕴酿足以对付漫漫长夜的睡意,真希望就这样不要醒,这样或许我还能做个梦,做个我和雅文才刚开始的梦?
开学到现在也有几天了,不过第一周大多数的教授都只是说说这学期的目标,这学期的课程进度,夸张点来说,就是就算跷课也不会有罪恶感的课。也托这个福,让我减少和她见面的机会,避免掉我心动的机会,避免掉我们尴尬的机会。
只是该来的躲不掉,有一堂学长说第一周必去的课,终于还是碰了面。以前我们总是比邻地坐着,现在却只能坐在遥远的两端。
这堂课,我无心上,我只是眼光不断地投射在她身上,希望我的眼光能像电视剧中的警员在问案时,那种高亮度的灯光,希望她在我的眼光下无所遁形,让我知道她的心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能理解我们真的就这样分手。七分钟的电